謝肅和他對視,他不怵面前的少年,隻是覺得心驚,陸灘從前是十分平靜冷淡的人,如今卻因為一個人,不顧一切。
他的沉默很好的惹怒了陸灘,男生猛地退後兩步,他像急躁的野獸,來來回回踱步。
“那我呢?把我一起帶去嗎?”陸灘低吼道。
謝肅隻是沉默。
他給不了陸灘答案,他猜陸灘能問出這個問題證明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徐美玉不會允許他一同前往。
“我不會讓你們這樣做的。”陸灘的語氣變得兇狠,他的臉色極其難看,透着點絕望,“你們妄想!”
說完他轉身,大步回了醫院。
-
趕在他進病房的前一刻,徐美玉離開了。
一進病房門陸灘就恢複了正常,眉眼都露出一絲笑意,一步步靠近她,問:“餓不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梁晚風目不轉睛地看她,笑了笑,說:“不餓,也沒有不舒服,别擔心。”
聽她這樣說,陸灘還是不放心的。
按下呼叫鈴叫來醫生,仔細檢查一番,确認沒問題,他才松下一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
倆人互相看了半晌。
“陸灘,我想出院。”梁晚風忽然說。
陸灘不假思索,“不行。”
見她怔住,他靜了一秒,安撫地說:“醫生說要住院一段時間,怕有突發狀況,不是我不讓你出院。”
“可是我想出去……我們在一起之後還沒約過會呢。”梁晚風拉住他的手,語速平常,大概是因為她從不會說這類的話,聽起來莫名有點撒嬌的感覺,讓人不忍拒絕。
陸灘反握住她的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說:“等你好了,我們就出去約會。”
不會好了。
梁晚風想,可是陸灘似乎不肯接受這結果。
她一沉默,陸灘就惶恐,無措地抓了一把手,假裝鎮定地問,“你有哪裡想去的嗎?到時候我們把你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好不好?”
他的話語滿帶希翼,仿佛她說好,就真的能夠實現。
梁晚風搖頭,“來不及了,陸灘。”
她抓緊陸灘的雙手,低聲道:“趁我現在還能下地走,我們去約會吧,去看電影,去逛街,去看漂亮的風景,去春花爛漫中接吻。”
她說得一字一頓的,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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