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生暗裡啐了那老頭一口,可亦是服他識人觀局能力。容色未有變色,虛生淡然說:“不必。讓宮先生盯緊前朝,事無巨細全報來。”
“屬下來前,宮先生已命令過我,他每日送來的書信,必須第一時間送到您手上。”阿虞呈上兩份封住的信。
撕開信封,虛生兩指一抖打開細瞧,冷聲吩咐:“傳我話下去,最近運往滄泾鎮的酒從源頭去查,别讓不該混的東西混進來。”
虛生用火折子燒掉頭封信,這才慢吞吞打開宮先生加急來信,隻掃過前幾行,氣有一凝,神色複雜。信紙的一角被虛生捏得褶皺難辨,有兩處已被指尖戳破,難看出是哪幾字,久久喉間飄出聲幽冷的哼笑。
“樓主?”阿虞小心抽搐袖中巾帕,兩手不安地把帕子捏緊,掌心汗津津的粘膩難受。
被低喚聲拉回神思,虛生眉眼森森說:“回信給宮先生,讓他務必查出绾妃滑胎的真相。”
虛生說得越平靜,阿虞越覺害怕,畢竟她曾有耳聞虛生脾氣,來前又臨時抱佛腳左右打聽過。眼前現在虛生面無表情的樣子,吓得戰戰兢兢地點頭如搗蒜,連忙應聲,等不到虛生下其他命令,阿虞連忙識趣告退,怕自己不注意惹怒身前人,那便是小命難保的大事。
瞧着眼前背影一抖,虛生眉梢微微緩去厲色,語氣平淡不少,“讓沉香從現在起派黑面暗中保護藥王。你再替我送份信去水無宮,讓花星樓來時順路稍上藥王他們。”阿虞滿臉不解地朝自己看來,懶得多有解釋,虛生甩甩手讓她退下。
回到西廂房栓門不久,門縫外飄進來一股熟悉的荷包香味,虛生背對房門半丈的距離,身後漸傳來幾下猶豫的敲門聲。随手開這道門容易,虛生卻尋不到理由去開,他勸不了自己,也開導不了屋外叩門人。叩門聲持續響着,但虛生的腳沒有弄懂半寸,他靜默地背門而站,面無神色地靜聽門後動靜。
久敲房門沒見人來,懷明墨失望地收回手,想要轉身走,腳像被緊念在青石闆轉上,始終沒擡起步子。直到辛裡久等不到他回晚汀館,擔心找來,才發現他在屋外靜站許久,渾身冰涼,面色凍得愈發皙白。
辛裡褪下自己披風,連忙給懷明墨加上,聽到屋裡幽幽傳來的聲音,“早些扶你家閣主回去吧。”
語調淡漠疏遠,仿若回到初遇的那時,懷明墨似被凍僵毫無神色的俊容猛地一擡,直勾勾地盯着緊閉的門,眸中星火逐漸黯淡了下去。
辛裡扶着腳站得凍麻的懷明墨,小聲說:“閣主走吧。”
此後的兩日,虛生猶就會跟在懷明墨身後出入,好像誰都不記得那晚兩廂無言的不愉快。懷明墨依然是客氣待虛生,而虛生亦是平常淡然與人相處,表現得與過去别無二緻,可莊裡明眼人多,瞧得出其中細微差異。
小年前兩日,季德勤總算攜着愛妻回到隐世山莊,收到這消息時,虛生正在季德恩的院裡指點武功,半推半就地跟季德恩來到前院。
季德勤的愛妻狄氏相貌算不上出衆,倒也端莊清麗,舉止大方得體,因為是長孫媳婦的緣故,特别受季老太太喜愛。許是旅途勞累的緣故,她面色蒼白,瞧不見血色的面皮像是張假面具敷貼在臉上。
年輕的新婦大多喜歡塗脂抹粉,這狄鳳并不例外,身上濃郁的脂粉香,季家人習以為常,從剛開始的不适應,到如今聞久習慣。
可虛生初見這季家孫媳,忍不住捂鼻,掌心自然地擋住他唇角古怪的上揚。季家出來相迎的小輩,隻當他是不适這脂粉味因而躲遠。
“這味道一點不好聞。”臧麗恰好回府,走進莊門看到懷明墨和在旁的辛裡,剛想上去,聞到那甘甜濃烈的香粉味,頓覺惡心退步到虛生身邊,嗫喏道:“他還覺着香的很,說好聞極了。”
臧麗的話有些含酸捏醋,而她嘴裡那人,虛生不問也猜得到是誰。小孩子心性難藏住話,也最好套話對付,虛生輕笑道:“女孩子家離不開這些,你怎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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