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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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意已經走到門口了，突然就停下腳步，站在門邊，一副好像遺忘了什麼似的。“阿籬，阿籬，我是不是忘記拿你的身份證了？”“沒有啊，陳意哥哥，在我的包包裡。”“哦。”陳意應了一聲，剛跟着走過來，又轉回去，有點茫茫然：“阿籬，你現在還痛得厲害嗎？我們還缺點什麼嗎？”江籬覺得現在肚子的痛感還是能忍受的地步。她走上前，主動去牽住陳意的手，臉上帶了點不确切的神情，又帶笑：“陳意哥哥，你快要當爸爸了，是不是太緊張了？”陳意臉有點微熱，耳朵微微發紅，有點惱了，死鴨子嘴硬：“我哪裡緊張了。”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又問：“車鑰匙是不是忘記拿了？”江溪像看耍猴戲一般，看得偷偷抿嘴笑。她的心目中，陳意是那種無所不能的姐夫。他年輕，但是沉着冷靜，什麼都難不倒他似的。他長得精緻俊美，卻對江籬十分癡情……江籬姐姐真的說得對，陳意姐夫在緊張，緊張到有些不能自控了。陳意帶着江籬到了醫院。這家醫院是提早預約過的，就連婦産科的醫生，也是通過關系找到相熟的，比較有接産經驗。病房自然是那種房間。房間進去都有點像住酒店的感覺，一切設施都舒适到極點。江溪一雙眼睛都不夠看。林秀都停住了腳步：“這，這是醫院的病房？”她到現在還記得江老漢癌症住在醫院病房裡，一個房間三個病人，用簾子隔開，床躺下去硬得骨頭都是疼的。……林秀的眼眶有點濕潤。她以前覺得有情飲水飽，現在覺得一個男人，不光是嘴上說如何愛你，而是還要看他有沒有為了這個家去努力，有沒有為了将來去打拼。你看這世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問題。陳意為了江籬，訂這樣好的房間，就是想讓江籬可以住得舒舒服服。而江籬，自己現在也有這個能力。醫院病房裡，護士都是一對一的，就是專門負責照顧江籬。還有專業的月子餐，專業的産後恢複指導之類。現在生個孩子真講究啊，但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還是多少女人，生個孩子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卻得不到悉心照料。護士溫聲細語，沒有一點不耐煩。江籬肚子痛得實在太厲害了，送去産房了。隻是因為是初胎，又加上胎兒不小，江籬生了很久沒生下來。她從進了産房開始，到生下孩子，花了十二個小時。第二天的下午三點，江籬生下了一個男孩，大名陳暄。是個七斤八兩的大胖小子。江籬覺得自己狀态還好。她因為年輕，雖然孩子是七斤八兩重，可是也沒有撕裂和側切。才過了兩個小時，她就能坐起來吃東西了。護士進來，也是笑着說：“陳太太，你的狀态不錯。你可以下地走了。”小暄就躺在她的大床旁邊的嬰兒床裡。小暄因為長得大，一出生，頭發又黑又密，臉蛋兒白白嫩嫩的，很像滿月的孩子。江籬讓陳意把孩子抱過來。雲甯說孩子長得像她，簡直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江籬看不出來。小暄可能還是不太情願，像是被打擾了。從出生到現在，别人家的孩子估計都在哭，可是小暄一直在哭，乖得不行。江籬看了一眼，沒看出來長得像她。“奶奶，你看一下，暄暄是不是很醜啊。”林秀忍不住笑了：“我看暄暄是長得像你。我記得你爺爺那時把你抱回來的時候，你的眉眼就是這樣。”江籬有點孩子氣的詫異道：“奶奶，我小時候長這麼醜的嗎？”林秀無語了：“不是呀，小孩子小的時候，五官沒長開，就是這個樣子的。”哪有當媽的嫌棄自己的孩子長得不好看的。江籬抱着小暄，覺得心裡充滿了愛意。小家夥，現在我們是真正見面了呀，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陳意伸出手替江籬理了理頭發。他昨天晚上徹夜未睡。昨天江籬是淩晨送進産房的，他就在外面，一直在等，好不容易合了眼吧，就夢見江籬難産大出血了。這樣的夢，反反複複，陳意哪裡還睡得着。陳暄沒生出來，陳意的心就一直沒放下來。好不空易陳暄生出來了吧，陳意都沒有抱過，他就在外面等着自己的親親老婆。現在老婆抱着兒子，陳意伸出手抱住江籬，也将兒子也擁入自己的大大懷抱裡。“老婆，你辛苦了。”陳意在江籬的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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