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俯瞰廣場。這時,從佛像口中流出的血瀑已經停止,唯剩一點血珠淅淅瀝瀝地低落。佛子、天女們渾身濕淋,依舊徘徊着不肯離去。有人甚至趴下,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血水。“恐怕這些人,便是他試做觀音失敗的産物。而他頒發赦令,停止捉捕天資卓越的男女,自言已經找到想要之人,應是已經确定了作為觀世音容器的目标。”商崔嵬垂頭,捂住眼睛,漆黑的瞳仁不住顫抖。“道器本乃是大道所聚,天地所鐘,逢勢而誕,應運而生。而秦蓮見一介凡身,竟想逆天而為,人為制作道器!”“真是……真是……”他連連重複,始終吐露不出一個适合的詞兒形容。不隻是他失态,柳潋、阿爾罕兩人早已沒了聲響,像是兩隻被扼住喉骨的鴉,心中充滿震撼與悚然。最終,裴戎接了那下半句話:“魄力十足!”手指摩挲欄杆,揚唇一笑:“我竟有些欣賞他了。”拓跋飛沙撫掌大笑:“妙啊妙!這人的手段之狠,膽量之足,簡直絕無僅有。”他沖裴戎挑眉:“待解決這件事情,饒他一命,收他做個苦奴如何?”裴戎漠然:“怕是不行。”“我們在長泰城裡打死打死一個多月,不見他行動。證明他瞧不上商劍子,也瞧不上你我。”“刨開我們往上數,便隻有幾個勢力主,和慈航殿尊與禦衆師。”裴戎面容轉冷,沉聲道:“若是他膽敢冒犯禦衆師,我定要将他千刀萬剮。”“那他這千刀可要挨定了。”拓跋飛沙搖了搖頭,遺憾地咂咂嘴,“那些個勢力主與狗屁殿尊,連禦衆師的一根腳趾頭比上。”“秦蓮見是瞎了眼,才會丢開禦衆師,去選别人。”一捧一踩,令商崔嵬聽得無語。柳潋和阿爾罕一左一右挾住他,生怕他挽起袖子沖過去,同拓跋飛沙幹架。柳潋還用眼神各種暗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商崔嵬頓時哭笑不得。真相揭露後,給他們造成的震撼與恐懼,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鬧沒了。裴戎道:“怎麼處置他,容後再提。”“你争取到了負責迎神慶典負責的職責,定是有一番布置。”“打算怎麼做?”拓跋飛沙提腿踩住欄杆,偌大的廣場被血水染成一片暗色。飲飽了人血的佛子、天女搖搖晃晃地坐下,重新念誦起經文。清寒的夜風卷起腥烈的血氣,漫上蒼穹。“秦蓮見建起這尊佛像,欲迎觀音降臨。”翹起拇指,劃過脖頸,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而我,則要他死在他渴望已久的觀音身下。”幾人仔細斟酌完善通盤計劃。整個過程,拓跋飛沙态度極好,表現得沉穩、嚴謹、周密,說話也比平時高明。時不時隐晦窺視裴戎衣襟,隻差沒揪着人扯開,瞧一眼禦衆師是否還在那裡。商議好一切,趁着夜色未盡,裴戎等人沿着來時的路,悄然回到太樂署。夜深人靜,裴戎并無太多睡意。閑不住他,去弄了一些藥材,按照計劃的布置,準備藥物。抖開油紙,将藥材放入藥碾中緩緩碾磨。一旁架起泥爐,将鍋底燒得燙熱,準備下一步的酒煮。小巧的阿蟾依舊安靜地睡在茶盤裡,雙手交疊放于腹部。白皙潤澤的面龐印有一道紅痕,應是窩在裴戎懷裡時,被他衣服上的飾物所壓。紅紅的,惹人憐愛。裴戎微微抿唇,有點心癢。擦去手上的藥粉,去摸阿蟾的面頰,觸感柔軟,微微用力揉散那道淤痕。阿蟾唇角微揚,顯然已經清醒,配合地将臉往對方手上貼了貼。裴戎收回手指時,阿蟾忽然将他拉住。裴戎疑惑。阿蟾坐起身上,散漫地整了整衣袍。“昏睡多日,不曾梳洗,還請裴刺主幫個小忙。”裴戎怔了怔,略微遲鈍地反應過來阿蟾想做什麼,下意識想出門喚人準備浴桶、熱水。然後想起阿蟾如今的尺寸。左右一看,将倒扣的茶盞翻開,提起水壺,斟滿一杯的熱水。手背碰了碰杯壁,溫度恰好。指抵唇邊,側頭半咳半笑:“禦衆師,請。”阿蟾微微挑眉,松開腰帶,褪下衣衫後,跨入茶盞。裴戎回頭時,阿蟾已經浸入水中。看到烏檀墨發高高束起,露出修長脖頸與一小截的肩背,白得晃眼。裴戎定定盯了半晌,心裡略有些躁動。竟對手掌大小的木偶,生出了一些難以啟齒的欲念。在未識情事前,他冷靜克制,清心寡欲,連自渎都很少,仿佛一切欲望都被他以強硬的意志壓制。然而,自從被梵慧魔羅開苞後,這具早就成熟的男子軀體,才逐漸恢複了該有的沖動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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