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禮在電話那頭停頓了許久,片刻後,他似乎在一瞬間又蒼老了幾許,低聲道,“喬衡和喬浚一直不如你。心思狠是正常的,但是未免太狠,偏偏他們還沒能鬥過你,被你抓到把柄。可是他們再不成器,阿詢,作為一個父親,我也不會去殺自己的兒子。但我可以和你保證,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喬鶴行看着教堂裡的那尊神像,這麼悲憫的神情,仿佛真的在普度衆生。
可他小時候卻想,他母親一生沒做過壞事,為什麼她的神沒有庇護她?
“爸爸,我在想一件事情。”喬鶴行突然叫了喬禮“爸爸”,他已經很少這樣溫和地叫他了。
“你還記得媽媽走得時候,肚子裡是有孩子的嗎?”喬鶴行的手指攥緊了白玫瑰的花瓣,花瓣被扯落了,掉在長椅與地面上,“你說那個孩子,到底是我的妹妹,還是弟弟?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本來可以當個哥哥的。”
喬鶴行能聽見電話那頭急促的呼吸聲,像是被人用刀淩遲心髒,痛苦得難以喘息。
可他卻還嫌不夠。
他眼皮都沒有眨,夕陽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他像一尊俊美無匹卻冰冷的雕塑,他的嘴角近乎惡毒地笑了一下,問道,“應該是個妹妹吧?會很像媽媽,會長得很可愛。媽媽其實偷偷買了很多女孩子的衣服,就等着她出生了。”
可她卻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埋葬在了喬浚手裡。
這句話喬鶴行沒有說出口,但他知道喬禮心知肚明。
長久的沉默。
教堂裡安靜地能聽見喬鶴行清淺的呼吸。
他沒能等到喬禮的回答,在長時間的安靜後,喬禮挂了電話。
喬鶴行并不意外,他慢慢地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裡,他膝蓋上的那捧玫瑰花已經不能看了,白色的花朵撒了滿地。
他漠然地把那些花瓣從自己身上掃了下去。
夕陽的餘晖裡,他一身漆黑的西裝,臉上有種近乎殘忍的冰冷意味。他今天本來就不是來禱告的,他是來參加一出落幕儀式的,這場經年的仇恨,最終有了結果。
他等了十三年,終于等來了一個結果,雖然還不夠讓他滿意,但已經有了結局。
喬鶴行把那捧白玫瑰留在了原地,自己走出了教堂。
他站在教堂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個教堂,這個尖頂的教堂是他父親送給母親的禮物,當時誰都覺得他母親命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兒變成了喬家夫人。
可最後她得到了什麼?
一場華貴的葬禮。
喬鶴行極其煩悶地皺了下眉。
大仇得報,他即将成為喬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卻沒有多少快意。
他突然迫切地,急不可待地要去見一見郁辭。
他們已經分開太久了。
他想把郁辭抱在懷裡,就像之前無數個夜晚一樣。他知道他和郁辭永遠不會落到喬禮和他母親這一步。
絕不。
但他還是難得的有一點軟弱,想要确認郁辭在他懷裡,安全地在他懷裡。
第37章勝新婚
郁辭最近總有些心神不甯的。
喬鶴行離開郁家,已經快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裡,即使是不怎麼關心商界的郁辭,都零碎地聽到了不少關于喬家的傳聞。
聽說喬鶴行兩個兄長已經是一敗塗地,可是再落魄,他們到底還是喬家的少爺,誰也不知道被逼到絕境他們會做出什麼。
更何況,這陣子浔城的圈子裡瘋狂地流動着一個傳言,說當年喬家的第二位夫人,喬鶴行生母的死亡并非一個普通的意外,而是喬家的長子與次子下的手。
這個傳言并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卻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彼此相關利益盤結的圈子裡炸開,誰也不會擺到明面上聊,卻又似乎誰都知道這件事。
連許呈都從他哥那裡聽到了傳聞,悄咪咪地找郁辭講了一講。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郁辭和許呈坐在咖啡廳的包廂裡,他們剛下課,暫時還沒準備回去,郁辭昨天沒睡好,眉宇間有點淡淡的陰影,“喬鶴行沒告訴過我他母親的事。”
喬鶴行确實很少和他提起喬家的事情,可是郁辭卻想起那次喬鶴行的生日,他給喬鶴行煮了一碗長壽面。喬鶴行笑着說,他母親不會煮面,隻會做很難吃的火雞。
那時候喬鶴行的眼睛分明是溫柔的,像是回憶起了很多往事。
“也是,喬鶴行估計連你爸都不會告訴。”許呈托着下巴,他還不知道郁辭和喬鶴行勾搭上的事情,認真地思考着,“不過喬家這事兒,聽我哥說,差不多要結束了。喬衡喬浚簡直是慘敗,他們爸像是徹底對這倆兒子放棄了,你家喬鶴行估計要坐收漁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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