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那種留不住眼前這個人的擔憂又來到了自己心頭,比之從前,更加濃烈。這樣一個不活于世人面前的人,真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嗎?就憑自己?能讓她留下?法一本以為殿下快要入睡,誰知又聽見了那輕輕的聲音,這回她聽見了那明顯的有氣無力。“驸馬,既本宮不是父皇的親女,你便帶本宮走,可好?”芃姬将手搭在法一的腰上,回摟住。法一有些不明,下意識問了一句:“嗯?殿下可是想到了何處,想要去遊玩一番?”芃姬說的更直接了,“本宮是說,帶本宮離開這兒,再也不回這王城京州。”她略微加了點聲音,“去那花山,或是你想去哪兒都行。”原本還在輕撫着芃姬的手頓住,法一有些驚訝,“殿下可萬萬勿要有此等想法,殿下是陛下親封的芃姬公主,便有繼承皇位的權利。”她想着今日殿下好似很在意自己不是晉成帝的女兒一事,又加了一句,“殿下的才能,比之那幾位王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此時慶幸自己去見了長師,才曉得殿下此時還隻知道自己不是晉成帝的女兒,以及大概的知曉了仕女族的存在罷了。長師并未将族中的大仇及殿下的身世說出。如若未見長師,她現下為了安慰殿下定是将其和盤托出了。畢竟殿下的身份,才是最該登上大頂的。可那個人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候她要親口認回自己的女兒。芃姬聽了這話,腦中隻覺嗡的一聲,疼的很。她并非傻兒,又怎能不知外祖母還瞞着事兒呢。最起碼,她們這些從不下山的人為何要下山,又為何要計算着娶了自己。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坐上那位子,來謀劃些什麼嘛。這件事她一開始就知道的,芃姬告訴自己,不該因這事怪驸馬的。要怪隻能怪自己,明明早就知曉驸馬居心叵測,卻依舊不知死活的喜歡上這個人。“本宮再問你一遍,你當真想要本宮坐上那位子?”芃姬緊閉着眼,不敢睜眼去看自己腦袋下的人。她生怕看見對方拼命利用自己的樣子。原本搭在法一腰上的手,此時正緊抓着那白色裡衣,擰着眉像是在等待淩遲刑罰。終于,她聽見了回音。“殿下自是要坐上那位子的,殿下放心,牢酒向你保證,即便拼盡全力,也會讓殿下登上大頂。”她輕輕拍着芃姬的肩,有些安慰的意味,“牢酒答應過殿下的。”芃姬像是聽見了茶杯碎掉的聲音,久久才松開了自己緊抓着的手,說了一聲:“好。”明明一開始便做好了打算的,做好了即便驸馬想要圖某些什麼,也無謂。即便驸馬一開始便是抱着目的接近自己,也無甚的。可親耳聽着,怎麼就還是那般讓人心傷難受。是不是一開始,從瓊林宴開始,亦或是更早的時候,自己便被這些人給看中了。畢竟自己是這般合适的一個人,無外家的公主,在得了突然出現的外家幫助後坐上了皇位,那定是要對這些有從龍之功的大功臣言聽計從了。更何況外祖母是真的與自己血脈相連的,這便是天然的優勢啊。芃姬在心中冷笑了兩聲。她将腦袋埋在法一的裡衣上,不想讓法一看見她的表情,她知道,一定不好看的。她心中的郁氣快要爆發出,腦袋不安分的蹭來蹭去,頭也有些生疼的感覺。這一幕在法一的眼裡卻是變了樣,她以為自己哄好了殿下,給了殿下安慰,所以殿下現在是在親近自己?或是朝着自己發出某些邀請?她試探的喚了一聲:“殿下還未說,今日可有一點點想牢酒?”芃姬脫離了那懷抱,轉過身子往床榻裡頭挪了挪,背對着法一。“本宮乏了,歇罷。”法一隻覺懷中空空,雙眸暗了暗,想了想殿下今日的疲色,将自己心中的失落壓下,還是湊上去将手輕輕搭在芃姬的腰上,扯了個無人瞧見的笑臉,“那便歇了。”芃姬未再言語,也未推開那隻手,隻是那一帳昏暗中,有一雙眼睛睜着,直至深夜才慢慢閉上。次日一早,芃姬估摸着下朝時辰,進宮面聖去了。晉成帝的身子面上瞧着精氣神有了一些,隻是雙眼中神韻大不如前了。原本一雙眼總是充滿着精明有神,現如今看起來确實渾濁得很。芃姬接過馮德全遞上的湯藥,雙手捧着送至晉成帝的面前。一見着女兒過來的晉成帝臉上難得的有了近日沒有的笑容,他笑着接過那藥碗,“這群太醫一個個的本事沒有,這熬湯藥的本事倒是有。朕已經好了,還整日送這湯藥過來。”話是這般說,湯藥卻是被他咕噜咕噜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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