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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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氣鬼，真記仇。&rdo;長生擡腳甩掉靴子，圈住他開始剝最後一層。仿佛怕他凍着似的，一面慢慢松開紐扣，一面貼上去，沿着衣裳滑落的軌迹親吻。&ldo;長生……&rdo;腰立時軟了。長生雙手撐着他腰身，親啊親啊，直親到最裡間溫泉浴池邊上，讓他趴着池沿兒站水裡。瞅着迷霧氤氲的雙眼，笑眯眯悄聲叮囑：&ldo;别溜下去啊，三尺高淹死可太丢人了……我馬上回來。&rdo;就這麼光腳單衫出了房間，去敲烏霍大師的門。這個時間，除了準備午飯的人，兩名采摘雪蓮未歸的小師傅，其餘弟子都在大殿進行午課，走廊裡靜悄悄的。&ldo;請進。&rdo;長生推開門進去，烏霍大師打量他一眼，失笑，将手中藥缽遞過來：&ldo;這最後一朵下去，就該差不多了。&rdo;長生先行個禮，才雙手接住：&ldo;幸有大神恩賜仙境靈藥，大師慷慨慈悲，讓符生達成心願。&rdo;&ldo;我巴不得他在這裡住一輩子，可惜陛下定然不舍。&rdo;&ldo;大師恩重。大師若得空，也不妨下凡走走看看……&rdo;&ldo;呵呵……陛下這是考驗我老頭子的修行呢……&rdo;烏霍大師笑着搖手，&ldo;眼看冰雪封道，今年他肯定走不了了，正好待到明年雪蓮花開再下山。往後不妨隔年夏天來住上個把月，沒有壞處。&rdo;長生應了，捧着藥缽回房。子釋趴在溫泉池邊上，熱氣熏得迷迷糊糊犯困。這半個多月天天正午練功，個中詳情經過，有時候知道，有時候不知道。更多時候，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然而心态卻與從前迥異。過去兩個人一起雙修，那種來自肉身欲望的無法忍耐的焦灼，難以控制的狂躁，力不從心的憤懑，總是令自己很快精疲力竭，一味埋怨他，純粹依賴他，偶爾不可理喻的折磨他……最近，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了呢？&ldo;嘩嘩&rdo;水響，被他從後面抱住。下意識扭轉頭，一口清涼芬芳的汁液自舌尖滑過，不等反應過來，已經流入胃裡，熟悉的雪蓮芳香直沁肺腑。想起他說，雪衣睡蓮開花時并沒有氣味，搗碎後汁液滲出，卻獨具異香。回憶今天冰洞中所見美景，果然如此。藥汁清甜爽口，因為摻了用點地梅釀的蜂蜜。據說唯有靈恝山能收集到這種花蜜，滋養潤燥，與至陽大補的雪衣睡蓮恰是絕配。他說新鮮的比曬幹後做成藥丸子效果好得多，也溫和得多。這個倒無所謂，至少新鮮的吃起來味道要好得多了……&ldo;嗯……&rdo;所有毛孔都張開，通體舒服。等藥汁下去差不多，長生把他帶出水。&ldo;長生……&rdo;&ldo;嗯。&rdo;聲音也似那調了蜂蜜的雪蓮花汁，又滑又甜：&ldo;從前……你叫我忍着……我總是……。很難受，也……忍不住，可是……&rdo;長生咬住一片耳垂：&ldo;可是什麼？&rdo;&ldo;最近幾次……忍着……居然……不覺得難受……還……&rdo;&ldo;還很舒服，是不是？&rdo;也不知道是水汽熏的藥力沖的還是不好意思羞的，紅雲密布。老老實實點頭：&ldo;嗯。過去看書裡這麼說，總覺得不大可能……&rdo;&ldo;我不是告訴過你……&rdo;轉口，&ldo;什麼書裡說這個？&rdo;呃……難道要講是我自己編的書？哼哼兩聲，敷衍：&ldo;古書……&rdo;好在長生這會兒顧不上跟他較真，一邊教育：&ldo;你都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古書。&rdo;一邊伸手把藥缽挪過來。‐‐這新鮮的雪衣睡蓮，不但拿來吃，還拿來用。烏霍大師說了，養人。&ldo;有時候……我會覺得，好像……嗚……&rdo;&ldo;好像……什麼？&rdo;&ldo;好像不止……自己……好像……也能明白……你的感受……你說……是真的麼……&rdo;&ldo;真不真……多試幾次，就知道……&rdo;三個月後。十一月十五齋戒日，宮中弟子誦經祈禱，最後照例唱一首頌歌。子釋恭謹的站在大殿一側，靜觀聆聽。奧雲大神是位沒有門戶之見的神，接受一切衆生禱告，并不計較你的虔誠度。這三個月中，長生每隔旬日，便回一次枚裡故宮。高手相随，輕身往返，不過三天就能打個來回。算算日子，這一趟下山，今天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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