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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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道了，顧老太。&rdo;不搭他這茬，道：&ldo;咱們出去看看兩個小家夥張羅得怎麼樣了。&rdo;子歸子周毗鄰而居，接近洞口。二人居所石壁上布滿石鐘乳，晶瑩潤澤，千姿百态，一室琳琅。長生驚訝的發現，子歸房裡居然養了一盆花！仔細一瞧，這丫頭把吃飯的竹碗作了盆兒，移植了一株野花放在窗台上。&ldo;子歸，你打算用什麼吃飯呢？&rdo;長生問。盡管竹碗結實輕便，也并沒有多帶。&ldo;不是還有勺麼？就着鍋吃好了。&rdo;女孩兒正興緻盎然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對于用什麼吃飯這個問題表示不屑一顧。子釋笑：&ldo;真是傻丫頭。&rdo;扯扯長生，兩人出了洞。&ldo;你上那邊，砍根大點的竹子來。&rdo;命令下達完畢，自己在花草叢裡悠悠閑閑散步。不一會兒竹子到了，指揮長生挨着竹節下刀，截出若幹一頭空一頭實的竹筒。挑了幾個最大的，底部挖個小洞，裡邊架上細竹枝，開始往裡頭填土。本着&ldo;理解也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rdo;精神一頭霧水聽從指揮的某人恍然大悟：他這是要種花呢。兩人一齊動手，不多會工夫，做出七八個袖珍花盆。子釋低頭瞅瞅，道：&ldo;洞裡以白色為主，配紅的最好看。&rdo;說着，捏了片尖石把深深淺淺的紅色野花連根刨出好些。山坡底下全是石頭，隻有上邊一層浮土，花草根基大多很淺，挖起來甚是容易。幾個竹筒都種滿了。拿起來看看，忽向旁邊那人道：&ldo;你刀法應該挺不錯，是吧？&rdo;&ldo;你要幹嘛？&rdo;長生不跟他兜圈子。&ldo;喏，這樣，這樣……&rdo;都弄妥了，東西藏在身後，走到妹妹面前：&ldo;閉上眼睛。&rdo;&ldo;大哥，是什麼？&rdo;女孩兒神情雀躍，連連追問。&ldo;閉上眼睛，馬上就知道。&rdo;雙手蒙着臉，不停問：&ldo;好了嗎？好了嗎？&rdo;&ldo;好了。擡頭。&rdo;子歸聞言往上看：&ldo;哇‐‐&rdo;驚呼一聲，抱着子釋胳膊跳起來，&ldo;大哥！好漂亮好漂亮……&rdo;原來子釋叫長生在竹筒沿兒上鑽了眼，又片下極薄極細的竹篾，編了幾根長繩，把它們錯落有緻的懸空挂在了洞頂。子周聽見動靜，過來瞧熱鬧。隻見空中紅花翠筒，四面白璧無瑕，端的雅豔非常。嘟嘟嘴：&ldo;大哥真偏心。&rdo;拿起窗台上那盆，&ldo;這個歸我了。&rdo;轉身回了隔壁。&ldo;李子周，把我的碗還來！&rdo;子歸縱身追殺。長生道：&ldo;竹子有的是，我們做幾個碗好了。&rdo;截出幾個碗，最後剩了較細的一段竹竿，又截出幾個杯子。&ldo;早知道這裡邊有竹林，碗筷什麼的統統不用帶。&rdo;子釋一邊說，一邊拿過匕首，在廢棄的竹竿上試了試，定定神，比劃一下，握着竹杯刻起字畫來。他以刀代筆，痕迹落得很淺，然而随手揮灑，神韻十足。不過片刻，四個杯子外壁分别浮現出&ldo;梅蘭竹菊&rdo;的圖案和詩句，風格寫意，清雅脫俗。&ldo;借點意思，聊以點綴罷了。&rdo;說完，開始收拾散落地上的枝葉。長生拿起杯子逐個端詳：&ldo;看不出你還有這一手。&rdo;&ldo;我是才子嘛……&rdo;說了半句，自己也忍不住失笑，&ldo;精不精無所謂，什麼都得會一點兒。要不然才子們聚會的時候丢臉出醜，還怎麼混啊？&rdo;笑意更濃，&ldo;我懶得下苦功，隻會幾筆寫意，全憑投機取巧，蒙人效果一流，哈哈……&rdo;長生噎在當場。&ldo;你不是這種人，跟你倒也不必講虛的……&rdo;看他樂得東倒西歪，得意非凡，泛上長生心頭的，竟是又苦又澀滿腔疼惜之情。四個杯子，子周搶走了&ldo;竹&rdo;，子歸挑了&ldo;蘭&rdo;，長生拿的是&ldo;梅&rdo;，剩下那個隻好子釋自己用。幸福快樂隐居生活正式開始。頭些天，子釋日子過得極其腐敗。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往溫泉中一跳。泡到饑腸辘辘爬出來，恬不知恥吃現成的。吃吃睡睡之外，要麼在山坡上曬太陽，要麼袖手旁觀那三人辛勤勞作。仿佛為了反襯他的懶怠、散漫、不思進取、自甘堕落……另外那師徒三人天天早起晨練，晌午溫書，下午覓食，辛勤忙碌，勞作不息。子歸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深恨自己無力自保，還連累大哥，練武練得極用心。長生知道她的心思，教得也倍加盡力。這天難得起個大早，子釋坐在石頭上看兩個小的對練。一人手裡一支竹竿，&ldo;噼噼啪啪&rdo;你來我往，很像那麼回事。撸起袖子瞅瞅自己胳膊，歎口氣，站起來。心想：&ldo;武術就算了，光會擺花架子反而惹人笑話，鍛煉鍛煉身體還是很有必要的。&rdo;歇了這麼些日子，精氣神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活動活動手腳，脫得隻剩下一條單褲，跳下水就往寒潭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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