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麼事?”陳霸先微笑。
韓子高道:“臣懇請陛下不要催逼公主出嫁,能遵循公主的意願,讓她嫁給想嫁的人。”
陳霸先愣了一下,撫須點頭:“自當如此,朕答應你。”
“臣鬥膽還想問一句,若是世子回來,陛下會怎麼對待臨川王呢?”韓子高問。
陳霸先道:“那得看他還有沒有人臣之相。”
“若臨川王請辭退隐,陛下能否同意他回歸鄉裡,保留他的爵位和全家性命?”韓子高問。
陳霸先思量了一會,道:“臨川王有輔國之才,朕有意他協助世子治國,但若他不願意,朕也不勉強。臨川王是朕兄長之子,又是陳家嫡長,大陳開國有他的功勞,朕都不會忘記,隻要他不與世子争位,朕當然會保全他。你能這麼為他着想,朕心甚慰,不像其他的人,整日挑唆他與朕的關系,好好勸導臨川王,不要觊觎太子之位,做好人臣的本份。”
“臣謝陛下,希望陛下不要食言,若陛下沒有其他的事,臣就告退了。”韓子高拱手。
陳霸先感到困惑:“你就不為自己求點什麼?”
“陛下不治臣退婚的罪,臣已經感激不盡,臣沒什麼可求的,臣告退。”韓子高叩首退出殿外。
陳霸先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良久,搖頭歎息:“可惜了……”
“按照慣例,朝廷會賜公主府邸,以供公主和驸馬在京居住,所以房子的事,不用你我操心。”華皎道。
“修建公主府需要時日,阿弟的婚事宜早不宜遲,也可以先在婚第操辦婚禮,暫時居住一陣,等公主府修建好再搬進去也不遲。”陳蒨點頭。
“就怕委屈了公主……”華皎道。
“無事,舜華比我還着急呢,她又不是宮裡長大的公主,婚第可比長城老宅奢華多了,她住在婚第有什麼委屈,想當初颠沛流離的日子,舜華不是沒吃過苦。”陳蒨說。
這時,劉誠慌慌張張地沖進來,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李德斥責:“什麼不好了,在殿下面前怎的如此失禮?”
劉誠道:“屬下奉殿下之命去後宮找司馬,聽聞式乾殿已頒下賜婚诏書,但是诏書冊封的驸馬不是咱們司馬,而是給事黃門侍郎沈君理,不但封為驸馬都尉,還加封了永安亭侯呢!”
“什麼?!”陳蒨和華皎俱變了臉色、站起來。
“不可能,聖上難道悔婚?皇帝怎能言而無信?”陳蒨拍案道。
劉誠趕忙解釋:“屬下也不相信啊,就跟宮人們打聽怎麼回事,說是咱們司馬退婚在先,公主随後就向聖上請旨要嫁給沈君理。”
“這兩人是要鬧怎樣?”陳蒨感到頭嗡嗡作響,急得差點栽倒,幸虧華皎扶住。
“我就覺得這事不簡單,老匹夫哪是好說話的人,阿弟退婚必有緣故,定是老匹夫搞的鬼。”華皎一跺腳。
“我去找叔父!”陳蒨就要出門,被華皎一把攔住:“你去找有用嗎,一個要退婚,一個要改嫁,都是自願的,老匹夫不會認賬,你這樣怒氣沖沖地見他,隻會給你自己招禍。”
“那就這樣了?看着舜華嫁給别人?咱們什麼都不做?”陳蒨道。
“如今是先要找到阿弟,退婚這麼大的事都不和我們商量,必是老匹夫威脅他,他不敢跟我們說,更不敢見我們,現在也不知躲在哪裡,别再做什麼傻事?”華皎擔心道。
陳蒨後背發涼,立即吩咐劉誠和李德:“還愣着做什麼?都去找司馬呀!”
劉誠和李德趕緊拱手稱諾,領着侍衛們急匆匆地出了門。
“我去宮裡見舜華,當面問個清楚。”陳蒨對華皎道。
華皎點頭:“也好,我去冶城寺看看,阿弟會不會在軍營那兒,一有消息就派人通知你。”
“好。”陳蒨點頭,兩人出門分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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