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韓子高忐忑不安地回頭看着陳蒨,陳蒨起身想要陪韓子高一道去偏殿,卻被陳慧紀攔住:“聖上要單獨與驸馬說話,阿叔就不要跟着了,這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不是,您還能跟到洞房裡去?”
“我有點不放心。”陳蒨道。
“聖上一言九鼎,既已下旨,還能收回?放心啦,聖上不會吃了韓司馬的。”陳慧紀笑說。
韓子高心中惶然,跟着陳霸先來到偏殿,皇帝命殿内的人全部退下,隻留下韓子高,韓子高不敢擡頭,手捧玉如意,戰戰兢兢。
“是什麼時候的事?”陳霸先語氣淩厲。
韓子高沒聽懂,愣住:“臣不知道陛下問的什麼事?”
“裝什麼傻,你和舜華私會的事。”陳霸先道。
韓子高跪下正色道:“臣雖出身卑賤,但知禮義廉恥。臣與公主決無私會之事,陛下如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臣不敢欺瞞陛下。”
“朕自會派人去查,如有此事,朕會将你碎屍萬段!”陳霸先咬牙切齒。
“朕竟然中了你們的奸計,哼,你們以為這樣,朕就隻能認你這個驸馬,否則,朕就失信于天下,是不是?”陳霸先怒道。
他指着韓子高,怒問:“說,是誰的主意,是你,公主,還是臨川王?”
韓子高道:“今日之事,事發突然,臣并不知情,是不是公主或是王的主意,臣不知道。但陛下稱為奸計,臣不敢苟同。臣的确愛慕公主,但自知出身寒微,配不上公主,從不敢在人前表露,直到方才公主将玉如意交到臣的手中,臣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可以對天發誓,會一心一意對公主,終身愛護公主。臣會努力建功立業,以配上公主。臣與公主兩情相悅,願結同心,白首不離,還望陛下成全。”
陳霸先不屑地冷笑:“婚姻乃結兩姓之好,皇室與門閥世族結親,才能收攏人心,鞏固根本。朕問你,公主嫁到你家,于國家有何益處?你能幫到朕什麼?”
韓子高愣了一下:“臣雖不能幫陛下拉攏門閥世族,但臣可以為陛下沖鋒陷陣、開疆拓土,一樣于國有益。”
陳霸先點點頭:“好,那朕問你,你忠于朕嗎?”
“臣當然忠于陛下。”韓子高道。
“那臨川王呢?”陳霸先問:“朕與臨川王,你忠于誰?”
韓子高愣住了,沉默片刻,擡起頭:“臨川王是陛下的至親,又有大功于社稷,陛下讓臨川王主持太極殿落成大典,天下人都認為陛下已經将臨川王視為儲君,臣忠于陛下、忠于臨川王有何區别?”
“儲君?朕隻是讓他主持個儀式,他就以為自己是太子了?”陳霸先冷笑:“世子終是要回來繼承皇位,如果你想尚公主,那就必須忠心于朕、忠心于世子,而不是臨川王,你會幫助世子坐穩太子之位嗎?”
韓子高沒有說話,陳霸先繼續道:“朕也非出身高門,所以出身不是朕挑選人才的唯一标準。朕欣賞你的本事,你是個可造的将才,如果有朕的扶持,你将來的權勢地位不輸于臨川王。如果你肯與臨川王解除金蘭之契,向朕表忠心,朕可以相信你,把舜華下嫁給你。但如果你做不到,就主動退婚,今天的事全當沒有發生,這樣,朕不失信于天下,至于你沒當成驸馬,朕會補償你,你不是想當将軍的嗎,朕可以給你加号将軍……”
“如果臣做不到呢?”韓子高打斷了皇帝的話。
“呵呵,朕有的是辦法對付無賴之徒,公主是不會嫁給一個死人的。”陳霸先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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