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華你就不能向叔父低一低頭嗎?說句服軟的話有多難?還有三弟,你不勸子華,總是順着他說話,你們兩個就在這兒做大夢吧!唉——”華皎無奈地長歎。
送走華皎,陳蒨和韓子高各自上榻休息。
睡到半夜,兩人被屋外嗷嗷的犬吠聲驚醒,從榻上跳起,迅速取了兵蘭上的佩刀,躲在門旁。
韓子高皺眉:“黃蒼這麼大聲急吠,應是外人已經上了小洲,恐怕此刻就在屋外,為何李德、劉誠他們沒有傳信号?”
“大概已經遇害。”陳蒨道。
韓子高面露悲憤之色:“你叔父終是不肯放過我們。”
“不是我們,是我,叔父要的是我的命,一會我攔住外面的人,你趁亂逃走。”陳蒨道。
韓子高笑着搖頭:“阿兄莫要再說這話,在你叔父眼裡,你我有什麼區别,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和大兄,咱們三個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初本想澄清謠言,沒想到謠言沒澄清,倒把你給連累了。”陳蒨負疚道。
“阿兄莫要再說這話,咱們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不管外面來了多少人,隻管奮力一搏,能和阿兄戰鬥到死,便不負此生了。”韓子高微微一笑。
“阿弟……”陳蒨眼中閃現淚光。
嗖,嗖,嗖——,無數箭矢破窗而入,屋内兩人閃躲着,陳蒨苦笑:“阿弟,咱們這次是逃不掉了,外面至少有上百人,叔父可真是看得起我們。”
“反正都是個死,不如出去殺個痛快吧!”韓子高拔刀出鞘。
“好!”陳蒨會意,擡腳踢飛竹屋的門,沖了出去,韓子高緊随其後。
屋外圍滿黑衣人,他們或蹲或站,手裡端着連弩,正在朝竹屋射擊,陳蒨踢飛的門砸翻了對着門的五六個黑衣人,前面的黑衣人倒下,後面的黑衣人紛紛後退。
“不許退,誰退殺誰!”黑衣人的後面有人在高聲發号施令:“誰能取長城侯首級者賞千金,封子爵。”
韓子高背靠着陳蒨,嘲笑:“我還以為會封萬戶侯。”
“子爵也不小了,你呢,提都沒提。”陳蒨回怼。
“誰能取韓子高首級者賞千金,封将軍。”施令者又高喊。
“哈哈哈,打臉了吧!”韓子高道:“就知道你叔父不會忘了我。”
賞罰令立時起了作用,黑衣人不怕死地又沖了上來,竹屋前到處是死傷的黑衣人,然而更多的黑衣人沖了上來,好像永遠也殺不完,激戰了很久,陳蒨和韓子高漸漸力有不繼,身上多處挂了彩。
施令者沒了耐心,大聲喊:“用弩,射死他們!”
不等正在圍攻的黑衣人退下,一支支弩箭射向陳蒨和韓子高。
圍攻的黑衣人紛紛倒下,韓子高抱住陳蒨,用身體擋住箭矢,眨眼間身中十幾箭,身形站立不穩,口吐鮮血,倒在陳蒨懷裡。
雖然知道這次必死無疑,陳蒨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哭,他悲痛欲絕,嘶吼着:“阿弟——,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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