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領命各自離去,侍衛李德滿面春風地跑來禀報:“将軍,您猜誰來啦,柳先生和他的徒弟來啦,正在府門前等候。”
“玄景?可我沒讓他來啊?他怎麼會不請自到?真是太好了。”陳蒨驚喜過望。
到仲舉懷疑地對左右道:“我聽錯了嗎?那個置身世外的仙人居然下凡了?”
“子華人脈廣、人緣好,一到關鍵時刻,朋友們都來幫忙,有神醫相助,看來這場仗,咱們勝了一半啊!”華皎高興道。
為了在敵人到來前建好栅城,駱牙帶領侍衛們和長城鄉民連夜趕工,奮戰了三天三夜,栅城初具規模。韓子高這邊的草人和草盾各紮設了一千個;馮淵那邊也備下大量滾木檑石和竹箭。
傍晚,斥侯來報,杜龛已派副将杜泰,率領四千步兵和一千騎兵攻打長城,現在隊伍已出了烏程,天黑之前騎兵就會先行到達。
五千對六百,面臨幾乎十倍于已的敵人,栅城上下的将士們聞之色變。
“諸位不必驚慌,司空已命周文育将軍率一萬兵馬正在馳援的路上,我們隻需堅守栅城,待周将軍一到,就可裡外夾擊,屆時杜泰可破。”身罩青黑色兩裆甲、頭束赤色額巾的陳蒨,鎮定自若地仗劍穩步登城,微笑地向衆人朗聲道。
栅城上下見主帥胸有成竹,談笑自若,又聽援兵将至,頓時群情激昂,軍心大定。
陳蒨轉頭對華皎道:“我有事要拜托你,這裡說話不方便。”
華皎跟着陳蒨來到軍帳内,“什麼事這麼神秘?要到這裡說?”華皎問。
陳蒨歎口氣:“實不相瞞,我離開京城時,叔父沒有說派援軍的事……”
“什麼?你不是說十天的嗎?”華皎揪住陳蒨的衣襟急道:“我們還指望着援軍哪?你這麼說會害死大夥的!”
“我沒有辦法!”陳蒨厲聲道:“我不這麼說,誰還有信心守城?”
華皎道:“子華啊,要換是我,還守什麼城?”
“我身為長城陳氏宗主,保衛族人是我的責任,誰都可以走,而我不能。”陳蒨道:“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誓與長城共存亡,我拜托兄長辛苦赴京跑一趟,告訴我叔父,我們這裡是六百對五千,我可以撐十天,十天之後就不好說了,若是他的援軍遲遲不到,就準備給我收屍吧!”
“子華?不要這麼說,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華皎道:“實在守不住,你就帶着大夥撤吧,作為宗主你已經盡力,這就夠了。放心,我馬上就去京城,怎麼說我對老匹夫有恩,豁出這張臉不要,拼了性命,也要讓老匹夫派出援軍。”
陳蒨抓住華皎的胳膊,跪下道:“又累得兄長為我奔波操心……”
“說哪裡話?我們是兄弟啊!”華皎扶起陳蒨,歎了口氣。
送走了華皎,陳蒨命章昭達總知城内兵事,自己親自指揮将士們把濕牛皮挂滿城牆,抓緊最後時間布置城防。
天色漸暗,耳邊響起急促的号角聲,是敵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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