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小人一開始什麼都不說,實在因為這事是陛下的私隐,小人不敢随便跟人提的。但衛大人畢竟是陛下身邊的禁衛,是皇城司的指揮使大人,小人想着他打聽明隐寺的血案,或許是為了找尋失蹤的五殿下,是受陛下默許的,小人怕耽擱了陛下的要事,是故才趕來皇城司,把實情相告。”
程昶“嗯”了一聲,又問:“當年方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殿下問的是,方遠山的方家?”周才英問。
“方家的事小人不清楚,小人隻記得方遠山也曾在明隐寺當差,明隐寺血案過後,方遠山高升入禮部,頂的正是家父的缺。”
程昶點點頭,他見周才英手中的茶已吃完了,順手提了茶壺,想為他斟滿,誰知周才英竟被他這個舉動驚得退後一步,怔忪地望了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程昶原來隻是想為自己斟茶,當即放下茶盞,誠惶誠恐地合袖拜道:“小人自己來,不、不敢勞煩殿下。”
程昶見他這副樣子,心中疑窦叢生。
按說他和餘淩周才英兒時相熟,即便長大了,也不該這麼生分,可周才英在他跟前為什麼一直要以“小人”自居?
程昶忽然想到一直以來,無論是琮親王、琮親王妃,亦或者是王府的家将與厮役,在他跟前提起兒時的事,至多順嘴提一提餘淩,除了太皇太後,從未有一人提到過周才英。
程昶隐約覺得不對勁,正待問,方才去打聽消息的武衛回來了。
他滿目焦急,一時也來不及多禮,徑自就道:“殿下,陛下得知衛大人追查明隐寺的血案追查到了宛嫔,正在文德殿大發雷霆,說要将衛大人革職問罪,您快去文德殿救救大人吧!”
程昶一聽這話,蓦地站起身。
衛玠眼下失了昭元帝信任,本來已放棄查明隐寺的案子了,若不是他讓衛玠試着找找方遠山高升與明隐寺血案之間的關系,衛玠也不會查到宛嫔。
說到底,衛玠會被問罪,都是因為他。
程昶當下也來不及多想,隻對周才英道:“你随我去文德殿面聖。”邁步就朝衙外走去。
外間微雪已止,黃昏将近,剛掙脫出雲層的春陽似乎格外珍惜這落山前的一瞬,極盡全力盛放出刺目的光,将大地照得茫茫生輝。
程昶疾步走在内衙通往外衙的通道上,忽然覺出一絲蹊跷。
他蓦地頓住步子,問跟在身旁的武衛:“你是怎麼這麼快就打聽到衛大人被問罪的?”
“屬下的人還沒到文德殿,一個與皇城司相熟的小太監跑來告訴屬下的人的。”
隻是一個小太監?
可是昭元帝與宛嫔的私情是最不可告人的秘辛,一個小太監,怎麼可能知道?
何況,周才英昨日夜裡才來皇城司找衛玠坦白,皇城司的内衙全是衛玠的人,衛玠也說了,昭元帝又不是千裡眼順風耳,怎麼可能知道周才英來皇城司做什麼?
除非……事先就有人知道周才英要來皇城司說宛嫔的事,然後派人告訴了陛下。
除非,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程昶思及此,方才未解的疑慮的又湧上心頭——他與周才英既然是兒時的玩伴,為什麼這一年以來,除了太皇太後,從未有一人在他面前提過周才英,包括琮親王與王妃?
他轉頭看向周才英,問:“我和你,有仇嗎?”
周才英聽了這話,臉色煞白,十分戒備地問:“你、你什麼意思?”
程昶心頭湧上極其不好的預感,逼近一步,正要開口逼問,沒想到隻他這一個舉動,周才英就吓破了膽,擡手捂住頭,倉惶道,“當年大公子的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自己染上髒病的,我就是陪着他去畫舫而已,你不能怨怪在我身上!”
大公子?
程昶愣道:“琮親王府的大公子?”
他早已病逝的哥哥。
雖然穿來隻一年,但程昶知道,原來的小王爺并不是生來就惡貫滿盈的,聽說小時候也懂事乖覺,一直到琮親王府的大公子病逝,他才慢慢長歪了的。
常人都說,當年大公子沒了,最傷心的不是琮親王與王妃,而是總是以大公子馬首是瞻的琮親王府三公子。
難怪這麼久了,除了太皇太後,幾乎無人在他面前提過周才英。
周才英是太皇太後的娘家人,太皇太後年紀大了,自是希望他們能和好如初。
可是,既然當初的小王爺認定自己兄長的死跟周才英有關,任何知情人在他面前提周才英,無疑于揭他心上的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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