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财神一臉倉惶,扭過身,呆頭鵝似的望着容落雲。等對方吃飽撂筷,他問:“二哥,我等會兒便去找畫師,畫一幅我,你挂我好不好?”
容落雲擦擦嘴:“挂你做甚?”
陸準急道:“那你挂霍臨風做甚!辟邪不成?!”
好響亮的嗓子,震得梁上喜鵲盡數離巢,輕紗帳子都晃了晃。容落雲卻淡然,撚顆杏幹丢嘴裡,咕哝道:“霍臨風回了塞北,我見不着,于是睹畫思人。”
這回答還不如不答,氣煞小财神也。
陸準心裡亂糟糟的,堵着團着,弄得他滿腹疑慮卻啞口無言。他拐出卧房,朝外走,踩着碎石上的黃葉,一出别苑,望見刁玉良那小兒。
“老四,快來!”
刁玉良穿着新裁的小褂,聞聲跑來,美不滋兒地問:“三哥,瞅我衣裳好看不?”
陸準稱贊:“真好看,少年風流就是你這樣的。”誇着,靈機一動,“這般好看的衣裳,需佩一枚精緻的玉佩,三哥送你一枚如何?”
刁玉良歡喜道:“走,去你的藏金閣!”他抱住陸準的手臂,卻被對方一攬,反摟住肩膀。陸準勾搭着他,問:“你先告訴我,二哥與霍臨風什麼情況?”
見刁玉良似是不解,陸準問得直白些:“二哥與霍臨風是不是很親近?比如時常見面?”
見面也算親近呀,刁玉良說:“還親額頭呢。”
小财神目眦欲裂,面對這單純小兒都親不下去,兩名成年男子竟親額頭?!容落雲疼他,寵他,慣着他,可從未親過他的額頭……
他問:“還有嗎?”
刁玉良仔細回憶:“第一次去靈碧湯,二哥落水受驚,霍大哥便抱着他哄了許久。第二次去靈碧湯,二哥和霍大哥必定發生過什麼,隻是我未猜到。”
陸準攬緊些:“快說說,三哥幫你猜。”
刁玉良小聲道:“我練兵回岸,二哥躺在馬車裡,仿佛累壞了,奇怪的是身上布滿紅痕。”他在脖頸與胸前比劃,“二哥說是切磋所緻,可我後來想,他的頭發是濕的,手指也像泡久了,一定下過水。”
陸準倒吸一口氣,腦中隻餘兩字——紅痕。
“最奇的是,二哥後來竟敢獨自下水。”刁玉良說,“我還發覺,他們夜裡總支開我,讓我獨自去睡。二哥生病那次,霍大哥偷偷來照顧,又抱又親,我全都瞧見了。”
每多言一句,陸準的臉色便黯淡一分,小财神變成了小瘟神。
他已非懵懂無知的小兒,種種細節一聽,哪還用猜。掉頭往回走,不進屋,行至窗外扒開兩扇小窗。
房中,容落雲立在畫前,正仰着臉看那歸去的将軍。
陸準出聲問:“二哥,你是否成日這般?”
容落雲身姿未動:“是,看不夠。”
這般痛快,這般不加掩飾,弄得陸準措手不及。“那你和霍臨風……”陸準猶豫道,“是什麼關系……”
容落雲說:“兩情相悅。”
倘若刁玉良的字句是綿綿小針,那容落雲的坦白則猶如一記重錘。陸準扶穩窗棂,怛然,驚慌,兩片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半晌,吐出“斷袖”一詞。
容落雲轉臉望來,笑意和煦,輕輕點一點頭。紅巾翠袖非他所想,天地之間,他也隻與霍臨風糾纏一截斷袖罷了。
憑他的心性,這樁情事絕不該宣之于口,但如今,斯人遠去千裡,他落個睹畫相思的下場,夠辛苦了。
胸中那一汪酸水兒越積越多,要漲死人,即使死不得,也要漚斷了肝腸。故而旁人提及,他不回避。旁人察覺,他不掩飾。旁人明晃晃地問,他便赤裸裸地答。
容落雲離近些,擡手撫上畫中的臉龐,想問一句——你到家了嗎?
此刻院中,撲來一隻灰羽豆眼的信鴿,雨季飛去長安,住到今時今日才歸來。小東西盤旋片刻,循聲至窗外,掠過陸準朝容落雲飛去。
探指接住,容落雲解下鴿腳的字條。
紙上僅有幾字,讀罷,眼底卻遽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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