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将張瑞深大氅上的圍帽給他戴好,一手攬住他肩膀走出房門。
“那些都是什麼人?”黑瞎子輕聲詢問着,攬着人走進夜色中。
張瑞深聽着小巷中的腳步聲,感受着黑瞎子的手緊張的收緊,“别擔心,隻是個一面之緣的朋友”,說完輕笑着跟黑瞎子并肩走遠。
漆黑的小巷内,看着消失在街角的兩人,裡面一道身影走出來,進了房間打量了一圈後,來到僅有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整潔的桌面,那人他尋找了很久。
午夜夢醒時,他時常想起那個雷雨夜,遇襲的他拼命逃到一條小巷,身後追尋的人不斷靠近,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狼狽的被擒時,一雙樣式是他隻在書上見過的靴子停在自己身邊,耳邊那人的聲音清脆悅耳,“請問,車站是這個方向嗎?”
他緩緩擡頭,對上那人清澈的眼眸,他沒有求救,而是輕笑着靠着牆壁,仰着頭望向那雙眼睛,“是啊,就在前面”。
“原來就在前面啊,多謝你了,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吧?作為謝禮,幫你趕走他們好了”。
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走出小巷,耳邊是陣陣痛呼聲,直到巷口的光亮再次透進來,看着地上淩亂躺了一地的人,他永遠記得那人站在巷口回眸微笑的樣子。
他脫險後回到家,一直暗中尋找他,直到半個月前,終于找到了他的蹤迹,可是這人卻一直躲着他,不管派出去多少人,可總是抓不住他的影子,現在他終于再次見到他了,卻隻看到另一個人攬着他離去的背影,他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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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壁爐前,張瑞深靠坐在沙發上,腳邊是盤坐在地上看書的劉桑,聽着屋子外細微的聲響。
張瑞深柔聲開口,“劉桑”。
“嗯?”劉桑仰起頭看向張瑞深。
“不管什麼時候,我希望你能記住三件事”,張瑞深看着仰頭看過來的劉桑,他似乎眼前浮現出他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
“爸爸是什麼事?”劉桑說着合上書盯着張瑞深。
“哪三件?我一定能記住”,劉桑不知道張瑞深為什麼忽然說這樣的話,隻是認真盯着他等着将他說的話牢牢記住。
“第一,我永遠都為你驕傲”,張瑞深看着那張稚嫩的臉,這是他愛護着長大的孩子,雖然他自認不擅長扮演父親的角色,可對于這個孩子,他給了他擁有的一切,雖然張日山他們大約付出的更多就是了。
劉桑似懂非懂的點頭,等着張瑞深繼續說第二件。
“第二,别猶豫,做你認為對的事”,隻有果斷,才能讓他在遇到危險時迅速脫身,或許返回柏林時,他不該帶他出來的。
看着張瑞深沉默下來,劉桑開口問道,“第三件呢?”
張瑞深看着認真的劉桑輕笑出聲,“第三件,就是永遠牢記第一條”。
張瑞深話音落下,看着門被大力推開,一道身影快速靠近後熄滅了壁爐的火,屋内一下子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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