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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小說>大唐探幽錄袁恕已和女主 > 第253頁(第1頁)

第253頁(第1頁)

興許就是從那一刻,虞氏喜歡上面前的這少年,不管他是男,是女,對她而言,就如同雛鳥睜開眼睛所看見的第一個人,就義無反顧地認定為自己的至親歡喜之人了。将阿弦的雙腳搬到榻上,又拉了被子替她蓋好。摸了摸站在旁邊的玄影的頭,示意它好生守在主人身旁,虞氏方輕手輕腳出門,去廚下收拾飯菜。就在阿弦沉睡之時,袁恕己打馬出城,終究到了地界兒後,他翻身下馬,帶人疾步而行。在他的正前方,大理寺的人跟刑部的人站在一處,有人伸手捂着鼻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眼前的一處。——一具無頭的屍首。袁恕己越過衆人,走到跟前兒看了一眼,最近天氣才轉暖,這屍首損壞并不嚴重,但是一眼便能看出,在此人活着的時候,曾遭受過非人的折磨。破損的衣衫遮不住底下遍布的形形色色的傷痕。刑部一位差官道:“這隻怕就是先前那個失蹤了的京兆府的宋牢頭。之前不是隻得了他的頭顱麼?”袁恕己皺眉:正是因為宋牢頭之事,激發了太平公主被綁架案,可如今錢掌櫃已經身死,線索又已斷了。那差官道:“少卿,這案子還未有進展麼?”袁恕己道:“難。”差官笑道:“若實在棘手,不如移交刑部來處置就是了。”袁恕己先前名聲不佳,才進長安的時候衆人都不看好,本以為他會輕則被罷黜,重則被處置,卻想不到竟然會安排以要職,且近來還屢屢進宮,仿佛很得聖寵。太平被綁架之事,這些差官們自不知情,故而隻以為袁恕己什麼也不曾做,連人頭案也是懸而未決,屢屢進宮,多半是因為哪裡“投其所好”得了武後的青眼而已,是以有些瞧不大起。袁恕己道:“不勞費心,恕我直言,大理寺辦不了的差,刑部也未必能了。”刑部隊列之中,有一人聞言便瞥了過來,笑微微道:“袁少卿既然如此自信,我刑部便等袁少卿順利結案之日了。”說着向着袁恕己略做了一揖。袁恕己看此人生得頗為俊秀,又似有些眼熟,偏不記得哪裡見過,不免多看了兩眼。旁邊兒吳成小聲道:“這位是崔郎中,正是崔天官之弟。”“啊……”袁恕己恍然大悟,便也遙遙地向着崔升施了一禮。這會兒仵作已經查驗過屍身,袁恕己道:“好生帶回衙門,仔細勘驗,他身上所帶所沾染之物,統統不許遺失!”衆人領命,袁恕己親自上前又打量片刻,回頭對仵作道:“我記得你曾說過,他的頭是在死後砍下來的?”仵作道:“是。”袁恕己指着屍首頸口,血漬之中沾着些小小圓圓地黑點兒:“這是什麼?看着不似泥塵。”仵作細看了會兒:“這個……像是什麼種子。”袁恕己道:“是什麼的種子?”仵作一時認不得:“這個還要先清洗幹淨,回去仔細比對查驗。”将屍首帶回大理寺,底下衆人便查京都有些什麼車輛曾在這左近出入,但此處乃亂墳崗,又是城郊偏僻處,極少有人留意,要查起來自然艱難。屍首運回大理寺後,仵作将那些黑色之物取下,算來足有五六粒,清洗幹淨後,卻見有小拇指頂尖兒大小,一顆顆烏黑如玉,略圓,又有些扁平。仵作回報:“大人,經查驗,這是牡丹花的種子。”袁恕己道:“上次從那顆頭上也找到了些種子?”仵作道:“是,不過是些尋常的花籽,并零星瓜果種子,正是那輛運菜的車上搜到的,無甚稀奇,獨有這牡丹花種子是少見的。”牡丹乃是名貴花木,又需要悉心栽培,多半隻有達官顯貴家中才栽種有,而牡丹花種更是稀有之物,屍首上一次沾着這許多花種,實在罕見。袁恕己看着面前那一顆顆烏黑的種子,又問:“他身上的傷呢?”“這……”仵作面上露出不忍之色,旋即答道:“都是刑訊的傷痕,照屬下看……這行刑之人的手法殘忍且熟練,好似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了。卻不知是因何對宋牢頭下如此狠手,着實叫人不忍呀。”袁恕己點點頭:“此案非同一般,如今刑部有盯着本部,卻不能讓他們看笑話,你再回去詳細查驗,若有線索,即刻來報。”“小人明白。”仵作應聲而退。“刑訊老手……牡丹花籽,不系舟……”袁恕己撫着眉心,心底卻有一股涼意倏然而過。就在刑訊老手同不系舟兩個詞連在一起的時候,袁恕己心中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丘神勣。當他才将錢掌櫃捉拿歸案,丘神勣便如同天降似的出現,迫不及待而勢在必得地帶走了錢掌櫃……偏又這樣湊巧,隔日錢掌櫃就死了。但那時丘神勣是奉武後的旨意,就不知道宋牢頭的死,是否跟他有關,又是誰的意思。按照錢掌櫃之前所說,宋牢頭是被人仇殺,不系舟的對頭毫無疑問正是武後,所以錢掌櫃針對的也是武後。但若真是武後的用意,她斷不會容許手下當街飛頭,引發如此轟動。所以袁恕己很快排除了武後跟宋牢頭之死有關的想法。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除非是那顆頭自己“跳”了出來的。這想法吓了袁恕己一跳。他決定再去看一看宋牢頭的屍身。先前隻有一顆頭顱,孤零零地放在箱内,如今總算拼齊了屍身,“他”安靜地躺在桌上,赤裸的身上滿布傷痕。忽然間,那顆頭睜開了雙眼,然後它奮力一跳,居然從桌上滾到地上。它骨碌碌地往外滾去,旁若無人地跳出門檻,下了台階,越過大理寺一重重院落,一直出了寺門。這顆頭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往前滾動,街頭行人對這場景視若無睹,仍是各自忙各自的事。頭顱在許多隻腳之間靈活地騰挪躲閃,一雙雙腿對它而言仿佛叢林似的聳立。“骨碌碌……”它樂此不疲地往前而行,仿佛十分随性,又像是用無止盡。但是終于,頭顱停了下來。本來側着的臉晃了晃,頭顱像是一個調皮的小人般跳起來,然後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地立定。在它的雙眼中,映出前方的光景,偌大的門府,匾額上寫得是燙金的三個大字:梁侯府。——這當然并非袁恕己所能看見的。在他的雙眼之中,這顆頭始終安安靜靜地就在面前,分毫不曾挪動過。“到底……是誰殺了你?”袁恕己喃喃。頭顱仍是十分安泰的模樣,大概是死了太久了,又或者是因軀體久别重逢,袁恕己總覺着這顆頭……比先前才帶回大理寺的時候順眼許多了,甚至……頭顱的嘴角隐約微微地上揚。真是個詭異的錯覺。阿弦醒來之後,還未起身,先沙啞着嗓子呻吟了數聲。她舉手抱住頭,這顆頭疼極了,就好像被人踢來踢去踢了無數腳,又像是在地上滾動了無數圈,臉着地行了很長的路,自覺鼻子眼睛都要移位了。阿弦舉手捏了捏鼻子,又摸了摸臉頰,證明口鼻還在,臉頰也不曾破損,才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虞娘子正在外頭做針線,聽了動靜掀起簾子走了進來,見阿弦正在摸頭撫臉,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好洗頭了?”阿弦見她誤會了,便道:“不是。”這一會兒,已經想起了夢中所見,蓦地一驚,“梁侯?”虞娘子道:“說什麼?”阿弦忙問:“姐姐,現在什麼時辰了?”虞娘子道:“已經黃昏了,你可有事?”阿弦低頭穿靴:“我……”她本想說要去找袁恕己,可話還沒出口,穿靴的手卻停下了。虞娘子道:“怎麼不說了?要怎麼樣?”阿弦慢慢皺起眉頭。她雖看見那顆頭停在了梁侯府前,但……若把此事告訴了袁恕己,豈不是要他正面跟梁侯武三思對上?梁侯又是武後的人,豈非等同她親手把個死結遞給了袁恕己?阿弦擡手捂住嘴:“不,我不能……”其實就在阿弦沉睡的這半天裡,長安城裡,又有一個消息不胫而走,四處散播。那就是……名聞天下的“王楊盧駱”之三,盧照鄰先生,原來已經身患重疾,所以要離開長安,隐退江湖。消息一出,從市井百姓到滿朝文武,無不驚訝唏噓!然而盧照鄰之所以染了重病的起因,卻是因上一回他做了那不朽名篇《長安古意》之後入獄,在獄中感染了風邪所緻!因盧照鄰為人極好,才學又是最佳,那些文人墨客們,無不推崇他,正為詩人患病而憐惜痛心不已,蓦然聽說了這消息,又無不切齒痛恨梁侯武三思,雖因為梁侯勢大不然明面如何,暗中卻人心浮動,罵聲如潮。據說梁侯的車駕從街頭而過的時候,被不知從哪裡飛出的穢物擊中,最後隻得慌張而逃。與此同時,崔府。“大爺,二爺。”兩側侍女垂首相迎。崔晔同崔升兩人同過廊下,崔升正同他說及今日發現無頭屍首、同袁恕己之間對話之事,又道:“這袁少卿看來是個性情中人,幾乎就得罪了我部之人,我看在他曾在豳州相助過哥哥的面上,為他周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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