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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頁(第1頁)

盧照鄰的臉上透出一種惘然之色:“不,長安很好……是普天之下最好的長安,但是,我一定要走。”他握緊手,臉上露出一種堅毅的表情,似痛下決心。阿弦道:“為什麼?好的話不是應該留下來麼?”盧照鄰方微笑:“十八弟,你還小,你不懂這世間有許多無奈的,罷了,不說這些喪氣話,總之兩天後你一定要來,知道麼?”阿弦遲疑了會兒:“好,我知道了。”盧照鄰見她答應,正要告辭,阿弦忽道:“先生……”盧照鄰道:“何事?”阿弦道:“先生的身子,向來可好麼?我看你好似比上回見的時候清減許多。”盧照鄰眼中透出溫暖之色:“放心吧,我身子無礙,多謝十八弟關懷。”阿弦張了張口:“其實我、我知道傳說中的孫老神仙就在長安,先生可曾有機緣見過他?”盧照鄰笑道:“孫思邈老神仙我自然知道,但是緣分淺薄,不曾相見。”阿弦道:“那先生可願相見?”盧照鄰不知她為何忽然竟提起孫思邈,但他脾氣甚好,丁點兒的不耐煩都沒有,反笑道:“老神仙是傳奇之人,我若有緣得見,自三生有幸,隻不過老神仙又是世外高人,我等凡俗之輩,隻怕是一生無緣。”向着阿弦一笑,飄然而去。阿弦立在原地,凝望盧照鄰離開的身影,此刻的盧先生,其背影依舊玉樹臨風,蘊集天地的文采風流于一身的人物,自然不凡。可是在阿弦的眼中,出現的盧照鄰,卻是個身形萎縮,走路甚至都有些搖晃,那原本握筆的玉一樣的手,手指亦詭異地蜷曲,令人驚心!阿弦無法相信,但這的确是她所見。是夜,袁恕己親送了玄影回來平康坊,總算同阿弦說了關于宋牢頭,錢掌櫃等内情。阿弦先為太平的下落而焦心,後又被盧照鄰之事所困擾,忽然聽見袁恕己自言自語道:“那個叫景無殇的偏不知所蹤,不然倒是可以盤查出更多線索。”過了片刻阿弦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确聽見了“景無殇”三個字。将白日在司衛少卿府上的遭遇同袁恕己說明,阿弦道:“偏偏這人死了,大人的線索斷了。”袁恕己也大為可惜,轉念卻又道:“且慢,此事有些蹊跷,如今看來,這景無殇分明跟‘不系舟’也有些牽連,怎麼忽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先前宋牢頭死的那般詭異,這景無殇的死,是不是也……”一語提醒夢中人,阿弦打了個哆嗦:“可、可是按照楊府的說法,景無殇乃是情殺。而且看楊公子的反應,仿佛也類如此。假如景無殇真的是不系舟之人,又因此而身亡,那、那豈非表示楊府也涉身其中?”兩人面面相觑,因為這忽然出現的可能而噤口無聲。袁恕己道:“未來的太子妃楊家,不系舟,暗殺不系舟的神秘黑手……”他苦笑起來:“長安城真是給了我一份其重無比的大禮。”阿弦則看着他:“大人,要怎麼辦?”但凡涉及不系舟,就涉及王朝的舊日隐情,此案不管如何結果,隻怕袁恕己都要是武後心頭一根刺了。袁恕己聽她流露憂慮之意,卻偏笑道:“現在悔怕也已經晚了,誰讓先前我想帶你走的時候你猶豫不決的?如今隻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若上天注定我命止于此,我也隻好認命罷了。”“不會!”阿弦脫口說道。袁恕己看向她:“嗯?”阿弦慢慢低頭:“……大人會過這一關的。”袁恕己問:“為什麼這樣确信?”“我就是确信,”阿弦的聲音越發低了:“現在離開長安,你會後悔的。”袁恕己搖頭:“我不懂。”忍不住将手指送進嘴裡,無意識地啃了啃指甲,阿弦下定決心似的走到袁恕己身旁,微微仰頭,在他耳畔低低說了一句話。那是會改變一個人命運的話。欲望,形形色色的,潛藏于人的心底,偉大與渺小,黑暗或者光明。健康,财富,美色,至高無上的權勢,還有那些扭曲不可言說的。其實在有關袁恕己的未來中,阿弦不僅看到了血色。在曾令她惶恐懼怕不已的血色結局之外,她也看見過令她忍不住微笑的場景。鋒芒外露的年青武官,顯赫冠帶,意氣洋洋。拜相封王,大概是每個朝臣夢寐以求得到的,而他會走到那一步。所以當看見那一幕場景的時候,就算是在夢中,阿弦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對她而言袁恕己當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他終于站在一個跟他能力相襯的位置上,阿弦欣慰,同時與有榮焉。從豳州到長安是個轉折,而長安将是他呼風喚雨、再建功勳的地方。袁恕己同阿弦分手之後,在很長一段時候,他有些難得的恍惚。先前本來正為宋牢頭那件案子而憂心不已,本以為很簡單的當街飛頭,一樁兇殺案罷了,背後卻竟牽扯到不系舟,甚至同未來太子妃楊家有所牽連。關乎皇室隐秘内情,這案子變成了一個燙手而奪命的毒山芋。壓力倍增之中,忽聽阿弦說了那樣一句話。——“現在離開長安,袁大人會後悔的。”——“因為……以後你會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會拜相封王,受萬人敬仰。”如果是别的什麼人,這一句,自是不着邊際不切實際的奉承罷了,大可一笑置之。但是阿弦是什麼人?大概沒有人比袁恕己更加清楚。在桐縣的時候她說起有關他的悲慘之極的将來,曾令他内心大受打擊。可是現在……騎馬而回的時候,袁恕己心想:可能嗎?何其古怪,之前阿弦預言那可怕的部分,他口雖否認,實則深信,正因為深信才深懼否認。可是這會兒恰恰相反,他雖深信阿弦的話,但對這部分,卻恍惚覺着“不真”。但當初在軍中的時候,在豳州的時候,他從來對自己都是信心滿滿,躊躇滿志,他的心願非常簡單而明确——在軍中建功立業,在官場出人頭地,像是每個有些理想的男人一樣,步步登高,最好的境界自然是能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當“命運”真的如此告訴他的時候,心中的感覺卻如此古怪。猶如在夢境之中。這日袁恕己前往大理寺,走到半路,忽然勒住馬兒,他擡頭看向前方,問身邊侍從:“那是吏部嗎?”侍從答道:“回少卿,正是吏部。”之前賀蘭敏之的那句話在心底徐徐升起,袁恕己道:“去打聽打聽,吏部的崔天官可在。”吏部。堂中兩人對面而坐。袁恕己細看對面的崔玄暐——自從回到長安,這還是兩人頭一次正經照面。此刻的英俊先生,臉雖然仍是先前的那張臉,氣質卻大為不同了。在桐縣的時候,這人松下之風,山上之雪,雖然醒目打眼,到底不是如今混在長安廟堂之中長袖善舞的朝臣。袁恕己道:“之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天官高人高量。”崔玄暐淡淡道:“少卿何必如此,你我相識一場,當知道崔晔的為人。”袁恕己略覺放松了幾分,笑道:“客套話總是要說兩句的,難道現在還要跟在桐縣一樣談笑不羁麼?且我看您也的确同之前大有不同了。”崔玄暐沉默,心中卻在瞬間閃過兩句話: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當初在桐縣的時候,他曾以這兩句自比。可這會兒才明白,這兩句,放在長安同樣适用,或者說,放在長安更加貼切。袁恕己道:“有一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崔晔道:“請說無妨。”袁恕己道:“敢問在桐縣的時候,您當着你不記得自己的出身麼?或者說,您是從何時知道自己就是崔天官的?”崔晔擡眸看他:“袁少卿是在疑慮什麼?”袁恕己道:“好奇,另外……”他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您讓我覺着有些可怕。”崔晔道:“可怕?”袁恕己道:“不錯,就好像……以為對面相處的是隻山貓,鬧翻了頂多隻是抓撓兩下兒,結果卻是頭山大王,張口就會将人咬死吃了,你說可怕不可怕?”崔晔聽到這裡,唇角一動,他道:“這話,有些像是阿弦的口吻。”聽見“阿弦”兩字,袁恕己不禁也笑了兩聲:“是麼?”崔晔方道:“當時我雖模糊記起零星片段,隻是并未理清全部,故未曾透露,還請見諒。”這個回答,袁恕己還算滿意:“明白明白,多謝告知。”畢竟是那種身份,當初羁縻州的事又兇險萬分,崔晔隐而不發,情理之中。吃了口茶,袁恕己又道:“聽說,是您在二聖面前保舉我為司刑少卿,不知是為什麼?”崔晔道:“袁大人有此才幹,我身為吏部郎中,為國舉薦賢能也是分内之事。”袁恕己搖頭笑道:“太子雖不曾再堅持彈劾我,可據說二聖對我在豳州所為并不見如何喜歡,你如此逆流而上,不怕我無法勝任,甚至連累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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