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冰雪寒風 > 第36章 寒假生活（第2頁）
第36章 寒假生活（第2頁）
“那當然了。你媽媽要，自己飛！我們倆，都飛向自己想去的地方，才是最美的風景畫。”
“那爸爸呢？”兒子問。
“爸爸想幹什麼？那是爸爸自己的事情，你我沒辦法管他，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每個人，聽從自己内心的聲音，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好。”
“我知道了，我爸爸愛鴿子，天天在鴿子窩鑽着，和鴿子友逛鴿子市，談鴿子經。我爸爸是鴿子的好朋友。他的天地，在鴿子那裡。”
“你真厲害！看來你爸爸，給你的印象和感覺，是夠深刻的。人家是從小學二三年級，就開始抓鴿子，編鴿子網，在野地裡，抓鴿子了。除了學習好，會做飯，抓鴿子，就是你爸爸的獨立自由王國啊。”
“那你自己喜不喜歡鴿子？兒子。”
“我沒啥感覺，沒有那麼喜歡。記得我小時候，在我奶奶家，看到滿院子的鴿子，隻是聽到咕咕咕的叫聲。飛來飛去的撲棱撲棱聲音。”
“啊，我想起來了，有一次，你還問你奶奶，說，奶奶，鴿子拉完屎，為啥不擦屁股？”
“我奶奶就說，你讓你爸爸回來，給鴿子擦屁股去。哈哈哈，真好玩！”
“是的，你爸爸用每個月的工資，去鴿子市，買來一袋袋包谷，過上幾個月，在用掃把，掃出一筐筐鴿子糞。關鍵人家，樂在其中嘛。”
“我爸爸不嫌臭，喜歡和鴿子，呆在一起。我看見他在鴿子窩，一呆就是一上午，不出來，也不嫌臭。”
“兒子，人各有志啊。你媽媽，在書房，呆上别說一上午，就是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一輩子，都不嫌煩的。每個人的愛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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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喜歡掙錢，長大了，我要掙錢，掙很多錢。”
“好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喜歡熱愛就是，最好的老師。有錢當然是好事呀。隻是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你要找到掙錢的路子，練習掙錢的本領。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我知道了。媽媽。我出去玩會兒。我們同學家，在南邊家屬區，我去逛逛。”
“嗯，去吧。穿上棉襖，外頭冷。”
兒子走出門。方萦真收拾完，客廳茶幾上的碗筷，到廚房洗幹淨後。回到書房，開始閱讀自己的書。
寒假過上一個多禮拜，就該過年了，這些年的過年，過得方萦真，從鬧心到漸漸的平靜，心平氣和了。
男女身份不同，在家裡扮演的角色，自然不一樣了。關鍵是傳統的約定俗成的勢力太大了。不是那個個體，能夠左右得了的。隻好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了。
方萦真剛開始時候，想着平常自己三口之家，過自己的日子，到了過年的時候，帶着孩子兩家都走走，看看老人，團團圓圓和和睦睦。
可是，人家這個馮效遼，就從骨子裡，不想達成這種表面的和諧。就愛搞點個性另類的獨特風景。說不出口，就暗中密謀，隻要先帶着媳婦和兒子，回到自己父母親家裡，過完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和大年初一這一天，他就萬事大吉了，立刻變臉，回到學校裝死，耍死狗，睡在床上挺屍。
到了大年初二，方萦真該帶着女婿和兒子，回自己父母親家裡去了。人家馮效遼就不配合了。忍了今年，還有來年啊。
慢慢的方萦真，就不指望人家，去她父母親家裡了，自然也就不再，去搞平衡，講公平了。幹脆就不去，他父母親家裡了。他一看，那怎麼能行呢？就各種軟磨硬泡，說好聽的話，答應方萦真，今年去她父母親家裡。
這麼多年了，就是在這樣的，反反複複中，過了一年又一年。
各自原生家庭的那個系統，在推動着大家在博弈，在争鬥，在遷就，在妥協，在平衡，在磨掉棱角，變得圓滑起來了。将就着、湊活着，把這平凡普通的日子，往前過着。
現在的模式，在雙方的争鬥博弈中，漸漸的平衡了。基本處于穩定的狀态。
方萦真感覺到丈夫馮效遼，和父親方玮善的表面風平浪靜，心裡的那股子氣還在，暗中較勁的勢頭，卻從來沒減輕過。就算是過了年初的那幾天，到了初五以後，該是方萦真的父母親，來理工大學方萦真的家裡了。人家馮效遼，就一大早開溜。逛他個地老天荒才回家，躲得遠遠的。直到方萦真的父母親都走了，甚至到了半夜了。人家才回家。就跟你玩，這種躲貓貓的遊戲。
方萦真覺得兩個人，都在刷存在感。哎呀，男人的思維，就是不一樣，這兩個人都很在乎，這些提不上串兒的面子工程。很可笑，也很無奈。随他們去吧。愛幹嘛就去幹嘛吧。我是知道自己是誰，我知道自己，每天的心思集中在哪裡？你們愛玩，就随便了。我不奉陪。我隻是随遇而安了。我有比這重要一百倍的事情。
正月初八那天，方萦真的父母親，在老家帶完了所有的親戚，一大早，來到理工大學家屬區，方萦真的家裡，方萦真和兒子馮宇輝，陪着二位老人，吃了飯，聊聊天，再把他們送走。
這個年，才算是過完了。方萦真才會松了一口氣。在這互相博弈厮殺中，方萦真看到了其實，人都是自私的，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别人都是自己可利用的工具。人心隔肚皮，這話太準确了。
不管是誰，都是無法了解，對方心底裡的秘密。說謊是人的本性。遮蓋掩飾，表裡不一，似乎才是互動過程中的常态。
方萦真倒是精心關注，自己的自由日子。這些人間的常态化禮俗，傳統的社會風氣，都得在大潮裡，安全度過就好。不被淹死，不被風浪卷走，平安度過，這些人心面具的互撕遊戲就好了。安全到達自己的自由世界。
生而為人，活這一世，多少個動作，一遍遍無限重複，還是集中在，單單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幾個專屬動作，留給自己吧。
比如看書、買書、教書、寫日記，這些系列動作，是自己獨一無二的選擇，别人可能也有這些動作，隻是集中在上學期間，最大限度，到了大學畢業，很多人就不再讀書，不去碰書，家裡也沒什麼藏書了。
隻選擇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就可以了。家裡的家具陳設，都是家庭裡獨一無二的家風。内心的風景，決定外在的行為習慣，外在的人際關系，外在的面具，外在的形象，生命的每一分鐘該怎麼度過？還不都是，每個生命體，内在的心理結構來決定的？
方萦真突然想起來了，有人寫過，這樣一本書《嗜書如命》，自己居然，還買回來，感覺到這世界上，有同頻共振的靈魂，總在不知不覺的某個地方，出了心裡最獨一無二的信号，各自對上了暗号，就能連接上了，就能生罕見的共鳴了。
看看，都在存在着，都在晝夜不息地，遊蕩着。可以越時空的。自己天天看的，這些書，有多少是自己身邊人寫的？都是古代的，外國的，曾經活着，如今死去了，很久很久的人，寫的書。
唯有這個文字，才是把所有高大上的靈魂，連接起來的密碼。文明進化的唯一密碼，基石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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