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钰抱着顧長安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閃過了樓厭跪在地上為自己做那種事。
自己是第一次行事,難以忍受的時候難免掙紮,樓厭也是按着他的腰,那種時候……
同樣是抱着腰,感覺卻全然不同。樓厭抱着他的時候,他心裡僅有些被強行挑起的欲念,除此外都是對那些事情的厭惡。可是他抱着顧長安的時候沒有一點雜念,隻有舍不得。
顧長安說贖罪,贖什麼罪?自己做錯了什麼?顧長安做錯了什麼?
他是天子,這世上的一切,隻要他想要,他便理應得到!憑什麼他隻是争取自己喜歡的東西卻要被說是錯的?心裡不忿,可是趙承钰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願意被顧長安見到他惡劣的一面,因此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克制地松開顧長安,失落道:“老師準備什麼時候走?我派人護送老師。”
顧長安擺擺手,劇烈咳嗽着拒絕了趙承钰的好意:“咳咳咳……不……不必了,我想輕裝簡行,拿腳去丈量一下大梁河山。好了,不早了,我府上也沒什麼好招待陛下的,陛下早些回宮去吧。”
趙承钰在心裡嘲笑自己,顧長安已經開始同他說這些托詞了。
從前,裴淵還在的時候,他們師徒三個人,一盞茶也能喝上半日,現在裴淵不在了,顧長安也開始疏遠自己,說什麼‘沒有招待之物’,隻不過是懶得敷衍罷了。
“那老師休息吧,朕就不打擾老師,先回去了。”
趙承钰便衣出行沒帶幾個人,方才當着顧長安的面他不好發作,走出杏花胡同小陛下才冷下臉。
小林子敏銳地察覺自家陛下又要發怒了,趙承钰郁氣難解,在大街上也不好發火。
瞪了鹌鹑一樣縮着腦袋的小林子兩眼,趙承钰腦子裡忽然閃過樓厭的臉。反正也不想回宮裡,他瞥了一眼小林子:“你可知道樓厭住在哪裡?”
小林子還真不知道。
“回陛下,奴才也不知道,不過今日不是休沐,看着日頭還沒到下值的時候,去太常寺大約能見着樓大人吧……”因為是猜測,所以小林子說的也并不确定。
小陛下皺着眉頭煩躁點頭:“行,去太常寺,帶路。”
到了太常寺門口,小林子拿着腰牌去通傳,天子駕臨,太常寺卿腳底發虛滿頭大汗跑出來迎趙承钰。劉英不知道小陛下來太常寺這犄角旮旯裡做什麼,虧心事做多了自然心虛,他連滾帶爬要跪下行禮,趙承钰擰着眉頭說免了——大街上來這麼一出,這蠢貨是怎麼當上的太常寺卿?
越看越覺得煩心——怎麼朝裡盡是些要麼膽小如鼠,要麼不懼天威的東西?
劉英站起來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跟在趙承钰身後小心翼翼帶路:“陛下來太常寺是……”
趙承钰此刻哪哪都不舒服,要不是不耐煩找劉英的麻煩他都想立刻砍了這麼一個沒用的玩意兒。
“樓厭在何處?”語氣不耐聽着就沒什麼好事。
反常!太反常了!劉英習慣鑽營取巧,此刻心思千回百轉:陛下大老遠過來找一個小小詹事做什麼?是不是他給太常寺招了什麼禍患?還是樓厭那厮與陛下與陛下相熟?
“微臣這就叫他過來面君。”
“且慢。”心裡躁郁無法緩解,小陛下此刻隻想快點見到人:“他在哪裡,你帶路。”
三拐四折之後劉英指着角落裡的值房道:“陛下,就在這裡。”
樓厭一個七品小官,自然是沒有自己的值房,他和另外兩個同級的小官共用一個狹小的值房辦公,小房間逼仄狹小,隻有一扇窗戶,屋子裡堆滿了卷宗和書籍。
值房裡三個人齊齊擡頭,見天子駕臨,立即慌慌張張從書案後面繞出來見禮,樓厭也放下毛筆出來下跪參見。
趙承钰環視一周,嫌棄地皺眉:“朕有話要和樓詹事說。”
劉英動作比小林子還快,小林子還沒張嘴劉英立刻跟另外兩個人說:“退下,都退下!”
劉英搶了他的差事,小林子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又合上,随後自覺去門口守門。
趙承钰近來看見卷宗文書一類就覺得頭疼,偏偏這裡堆滿了卷宗,樓厭還沒起身,小陛下看也不看地上的樓厭,徑自走到樓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桌子上的卷宗寫到一半,趙承钰仔細看了看,哼笑一聲,倒沒吝啬誇獎:“字不錯。”清秀儒雅頗有風骨。
樓厭語氣平平:“謝陛下誇獎,尋常字迹罷了。”樓厭當然是在謙虛,他這手字當得上大家手筆了,但小陛下最不耐煩看樓厭這副死人樣子,聞言立刻嘲諷道:“确實尋常。”
樓厭勾唇:“當朝大家衆多,微臣資質平平,自是不能和顧相比肩。”其實倒也不是,樓厭寫的是瘦金體,顧長安擅顔體和飛白,本就沒有可比之處,各有千秋。樓厭說這話分明就是故意氣趙承钰,趙承钰一聽,果然怒了:“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老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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