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安吩咐藥童将藥瓶打開,一瞬間,腥臭襲來,房内的熏香頓時失了作用,室内被刺鼻的氣味籠罩。
江勻珩用力地攥緊了手,壓下心裡的起伏,清寒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神态自若的人。
宋持安接過藥瓶,正欲抹藥,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柔柔的聲音。
“禦醫大人,奴婢冒昧打擾,請問這藥中是有木香、甘松、吳茱萸或敗醬草嗎?”
宋持安擰擰眉,扭頭看向容宜,眼神盡是高傲,“想不到侯府一個小小家婢也懂藥理。”
“回禦醫大人,奴婢略知一些。”容宜行禮恭順回道,其實是她連夜翻醫書後推斷的。看宋持安的反應,容宜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說錯。
她沒有在意對方強勢的視線,反而上前了兩步,試探道:“禦醫大人,奴婢能鬥膽說一下見解麼?”
宋持安饒有興味地睨着容宜,并未表态。
江勻珩望着容宜,看到她眼中堅定的神采,猶豫片刻還是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這幾味藥雖有散瘀止痛之效,但木香功用更多的是健脾消食,敗醬草則多用于清熱解毒,而甘松耗氣傷陰,吳茱萸性熱燥裂有小毒。恐怕都不太适合我們公子敷用。更何況這幾味藥氣味刺激,一般醫師都會謹慎用藥,請恕奴婢冒昧,想詢問禦醫大人選用這些藥物的原因。”
容宜一字一句清楚道,面上的表情沒有波瀾,實則後背都冒起了一層冷汗,她是害怕的,卻又是毅然的。
江勻珩搭在床沿的手指輕叩着,靜靜看向宋持安,等待着他回答。
宋持安輕笑,似是不屑,并未解釋容宜的提問,而是對着江勻珩鎮定自若道:“少将軍的丫鬟說得有一些理,可是她不知此藥方全貌,自然便隻能孤立地看待這些藥材的性質,而無法得知每一味藥互相結合産生的作用。”
江勻珩接話表态,“宋院判醫術高明,自是不用質疑,然上述發出腥臭之藥材既并非陛下賞賜的貴重之物,于本侯的傷也不是缺一不可,能否換成其他藥物?還望宋院判斟酌一二。”
小心機被不留情面地戳破,宋持安倒是沒有惱羞成怒,依舊神态自若道:“既然如此,下官下次将這幾味藥換了便是。”
說罷,便要開始上藥。
江勻珩擡手打斷,“宋院判,既然可以換掉這些氣味特殊的藥材,那便煩請院判換好藥後再來上藥吧。”
宋持安眼神微凝,為難道:“這……一日不上藥恐怕會延誤腿疾康複。”
江勻珩勾了勾唇,又補充道:“所以宋院判更換藥材後,還得晚些再過來。”
宋持安這會兒的臉色有些挂不住了,他好歹是個院判,雖然品級比不上江勻珩,可也是地位尊貴,自是不願如跑腿小厮般來來去去折騰。
可他沒有拒絕的由頭,隻得黑着臉應下……
安羽送宋持安出門後,江勻珩朝容宜招了招手,容宜立刻收起尖刺,乖巧走到床榻邊坐下。
江勻珩微蹙眉,忍不住責問:“你怎麼膽子這麼大,宮裡的禦醫也敢招惹?”
容宜的秀眉卻擰得比他更緊,辯駁道:“大公子,宋禦醫太壞了!故意加入腥臭的藥物,分明是想讓您難堪。”
江勻珩看着容宜憤憤不平的氣惱模樣,輕笑出聲,他拉住容宜的手,摩挲着如蔥段般白皙的指尖,柔聲道:“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有些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容宜怕他生氣,讷讷道:“大公子,這次是奴婢唐突了,沒與您事先商量。”
然而話鋒又突然一轉,“可是下次若還有人欺負您,奴婢還是沒法保證能不沖動。”
她一臉犟意,像個河豚般兩頰氣鼓鼓的。
江勻珩抵着唇忍笑,眼角彎彎,那顆小淚痣也鮮活的動了動,眸底蕩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
容宜卻還在操心,“大公子,宋禦醫會不會偷偷在藥裡放毒物害您?”
“不會。”江勻珩果斷回道。隻要上位者沒有說要除他,宋持安便不敢輕舉妄動。
而隻要江勻燮在塞外征戰一天,江勻珩就有存在的價值,就有争取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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