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訣克制本性,讓人清冷無欲,而白謙竟屢次打破禁锢。白謙撩起仍帶猩紅的眼角,并未言語。天一大師長歎:“果真天意難違……”他原以為上清訣能克制白謙身上的戾氣,畢竟當初白謙親眼目睹了文家的劇變,先後被“抛棄”,身上怨念極重。五年前,便在白謙已将上清訣修煉至第六層的時候,他偶得師尊手劄,得知上清訣唯前六層是清心,後四層卻是返璞歸真。上清訣的高妙之處在于返的不僅僅是容貌,還有性情。年幼時期的白謙,冰冷、狠辣,對他尚能毫不留情。“隻有無能之輩才會把結果歸之為天命。”他拜佛門子弟為師,本身卻不信佛。天一搖頭:“返璞歸真,反的是你近十幾年修煉的道行,歸的是原本的真我。第七層,你應“煞”而破,第八層,因的是“欲”,後面兩層将愈發兇險,唯有順應天命,方能安然渡劫。”白謙一臉平靜,五天前他突遇心魔,幸而天一及時現身,并加以引導,方驚險渡劫,但他并不覺得感激,因為天一對他的好從來都是有條件的,十幾年前是因為化解文世瀾給他帶來的心魔,後為了永蒼百姓,現他圖的又是什麼?莫非是陽安城的安泰?白謙笑得諷刺,似乎由始至終對他别無所求的隻獨那麼一個意外。察覺到白謙眼中的變化,天一神色微妙:“你動情了。”黑眸柔意盡斂,反問:“那又如何?”“你,不适宜動情。”說完,才發現自己是最沒資格談情的那個人。“二十年前,你恐誤佛祖,止步不前,遺憾至今,二十年後,你想讓我重蹈你的道路?我尊你為師,但并不代表我會認同的你的所有。”白謙一臉平靜,曾經他把所有的惡劣都給了天一一人,現發現那不過是幼鳥初飛,企圖弄得自己頭破血流引他人注目罷了,如跳梁小醜般幼稚又可笑。他早已不需他的憐愛與注目。天一也不惱,反道:“你應知,情一字傷得最深的往往不是用情最深之人。”而是被愛之人。因為不夠深愛卻被迫深愛,誰能說得清是福是禍是喜是悲,他此行不無點醒之意。白謙厭惡蕭慶昱曾對文世瀾的所為,卻不知他體内的血液與将謀之事将注定他難以逃脫某種天命般禁锢。佛曰其為命運。白謙眼中未退的猩紅微閃:“我不會是他,更不可能是你。”十五年前,蕭慶昱用盡手段都沒能把人留住,反而将她越推越遠,那是因為他的手段不夠高明,既錯漏百出又愚蠢至極。至于天一,不過是懦夫罷了,愧疚又如何,失去了就失去了。“若是你,你當如何?”天一呷了一口茶,全然無被人譏諷的模樣,坦然問出心中所想。白謙笑了笑,笑得溫潤又滲人。若是他,他會事先編好金絲華籠,把外面攪得腥風血雨,讓她無處可逃……——白雅搬離衛國公府的計劃終究因白謙“公務”耽擱了,順帶看了一場年度大戲。蕭惠儀以二品诰命之身入大理寺一事已席卷陽安城,禍及寵妃。安王為明哲保身不敢輕舉妄動,安老王妃不知道對蕭惠儀做了什麼,讓她認下所有罪名,道一切皆因白婳被罰,她心懷恨意,借賢妃的賜杯試驗,後痛下絕子藥。賢妃的罪名得已“洗清”,被三皇子迎回宮苑,卻光輝不再。此乃後話。當日,白源把蕭惠儀休離回安王府。白雅仍記得蕭惠儀離去時的眼神,黯淡無光,目如死灰,像極了“白雅”死去前的神色。這天,老夫人罕見地召白雅到福熙院用膳。短短幾個月,白湄嫁人,白婳被遣,蕭惠儀被休,衛國公府可謂跌宕起伏,百官俱在看笑話,隻惜白源恩寵依舊,皇帝念其委屈,賜下珍寶無數,百官豔羨。白雅一路走過去,清冷又寂靜,便連奴仆也懶洋洋的。她有點猜到老夫人喚自己前來的意圖了。飯畢,老夫人總算開始正題了:“近日在雅馨苑做些什麼?”白雅斂眉,直覺告訴自己陷阱來了,嘴裡答道:“在學女紅,聽聞父親快要去邊疆了,想在他出發前給他繡兩件薄衣。”白雅确實在學女紅,但不是為了給白源繡衣服,而是林藝蕊婚期将至,本着一視同仁,白雅想給她繡兩件肚兜。老夫人點頭,哪怕不聰慧想來心裡還是個孝順的,道:“林嬷嬷女紅極好,近日你若無事不妨過來福熙院,讓她親自教你,也省得福熙院冷冷清清的。”白雅心裡嫌棄,一臉恭順道:“林嬷嬷是祖母身邊的人,讓她教我女兒,是屈才了,恰好近日清水得空,有她教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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