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那漆黑的竹林中雖看不清季淵的臉,可肌膚相親的感覺卻依然清晰不已。
想到被按在竹林中翻來覆去地折騰,她便不由得深深打了個寒顫。
然季淵卻并未看向小榻這邊,隻徑直往妝台的方向而去,他立于那枚鎏金牡丹紋銅鏡前,微一側身,便見後背處幾道長長的指痕清晰地映于銅黃的鏡面中。
昨夜那媚毒發作,季淵一直處于混沌模糊的狀态,且竹林昏暗,根本看不清什麼,雖依稀記得那般銷魂滋味和仿佛還萦繞在鼻尖的幽香,可他醒來時周圍卻是空無一人。
他劍眉緊蹙,飛快地系好衣袍,提聲喚道:“孟德豫!”
話音剛落,守在殿外的孟德豫立即碎步跑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季淵在小榻上坐下,面色沉冷如冰,“昨夜有人行刺朕,應當是個女子,派人去各宮查查,昨夜戌時前後,可有行蹤不明之人。”
孟德豫微微愣了一下。
昨夜季淵突然離席,是他留下善了後,辦完事兒轉而去尋季淵時,便聽禦書房的小黃門說,季淵抱着狸奴獨自一人進了竹林,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
孟德豫想着或許他家陛下有什麼要事,就沒去管。再加上後來發現了闖進竹林,受傷嚴重的淑妃,便更沒有膽子進去叨擾季淵。
直到今日天快亮,早朝的時辰将近,遲遲不見季淵從林中出來,孟德豫心生疑惑,才不得不冒險進入竹林。
當他走到最深處,快接近露華宮的地方,便見季淵衣衫大敞,雙眉緊蹙,正扶額坐在那兒。
雖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可聽季淵說起刺客,孟德豫卻多少有些不信。
畢竟季淵性子謹慎,若真有刺客,他定是按兵不動,而不是這般讓大張旗鼓地去尋,多少有些蹊跷。
但他沒多問什麼,隻應了聲“是”,出門吩咐李福和李祿。
打聽到季淵說的這話,躲在床榻一角的雪白毛團便忍不住繃緊了身子。
燕沅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上,孟德豫不明白,可她卻很清楚,暴君根本找的不是什麼刺客,而是她!
雖說她也算是救了暴君,可她清楚,以暴君多疑的性子,不可能會感激她,甚至會因此懷疑她的居心。
燕沅蓦然有些後悔,她昨日為何要大發善心來救他,救着救着将自己給搭進去了。
幸好她今晨醒得早,這才有了逃跑的機會,侍寝那回她好容易逃過一劫,無論如何,這次她絕不能被他找到。
趁着季淵不注意,她偷偷跳下小榻,跟在了李福李祿的後頭。
孟德豫交代完,再回返,便見季淵坐在榻上微微失神。
他将茶盞擱到季淵手邊,便聽季淵問道:“淑妃死了嗎?”
“淑妃娘娘昨夜被宮人發現,雖失血過多,但還算救得及時,勉強保住了命。”他頓了頓,“陛下,是想如何處置淑妃娘娘?”
季淵抿了口茶,淡淡道:“不必理會。”
還不到收網的時候,且讓她多苟活一陣。
“是。”孟德豫偷着擡眸打量了季淵一番,雖絲毫未看出他受傷的痕迹,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陛下昨夜逢了刺客,可有受傷,可需奴才召太醫來?”
“不必。”季淵下意識拒絕,然轉念一想,又改了口,“将柳拓召來。”
“是。”
傳召的旨意下來時,柳拓正在太醫署整理藥箱,一炷香前,凝玉閣那小婢女又來了,說她家主子忽然發了高熱,讓他過去瞧瞧。
可這藥箱還未整理好,他人卻被皇帝傳喚,到底是皇命不可違,柳拓遲疑半晌,差使藥童将一些退燒的藥材先送去凝玉閣,自己跟着兩個小黃門去見皇帝。
走到露華宮的竹林前,他還有些詫異,原以為會去禦書房,沒想到卻來了這處。
在茂密的竹林中走了好一會兒,眼前才赫然出現露華宮三個字,柳拓還是頭一回來這傳說中鬧鬼的地兒,他雖好奇但不敢多加張望,埋着頭快步入了正殿。
看見那雙绀青龍紋繡靴的一瞬,他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都退下吧。”
宮人應聲魚貫而出,殿内一片死寂,靜得柳拓都能聽見自己“咚咚咚”的跳得極快的心跳聲。
雖未擡頭,但眼前人沉重的壓迫感還是令他有些喘不過氣。
少頃,隻聽那人淡淡道:“聽聞,柳太醫的師父曾是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名醫。”
聽季淵提到他師父,柳拓有些費解,“是,臣的師父還算得上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夫。”
季淵坐在小榻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那似乎心驚膽戰的年輕太醫,眸光幽暗深邃,“既是如此,柳太醫跟随尊師學醫多年,相對也知道不少鮮為人知的病疾和秘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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