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心驚地縮了幾個時辰,許是真的累了,也或是方才的酒意上頭,燕沅的眼皮沉得打架,也不知何時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翌日天未亮,趁着季淵還未起,孟德豫帶着十幾個小黃門,提着灑掃用具徑直往司辰殿側殿而去。
聽昨日守在殿外的小黃門說,裡廂動靜還挺大,似有打鬥之聲傳出,看來那燕貴人此時應該已經走完黃泉路,準備喝孟婆湯了吧。
孟德豫沒想到,那燕貴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則身手了得,還真是哪家派來的細作。也是,先前也不是沒有過,這些披着美人皮的往往最善僞裝,手段最是毒辣。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往側殿,遠遠就見殿門大敞着,孟德豫招招手,示意身側一個小黃門先進去探一探。
那小黃門遲疑着進了裡頭,很快便跑了出來,大驚失色道:“孟孟孟總管,裡頭……”
孟德豫還以為是季淵出了事,眉頭一皺,忙快步往裡去,隻見離殿門不遠的地方,躺着一具屍首,他湊近一看,卻是面色大變。
“王嬷嬷?!”
看到這情形的幾個小黃門面面相觑,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孟德豫鎮定地最快,立刻吩咐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擡出去處置了!”
“是,是。”
兩個小黃門應聲上前去擡屍首,然過了一夜,屍身已然變得又硬又沉,兩人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搬了出去。
孟德豫環顧外間,卻沒有看見應該看到的人。他掀開珠簾入内,直到将視線落在了床榻拱起的衾被上,才算了然。
隻他很疑惑,前幾個來侍寝的嫔妃下場都極其慘烈,屍首周圍盡是淋漓的鮮血,可今日的内屋除了部分器具翻倒之外,并未有哪裡異常。
以他季淵的了解,并不像是會讓人體面地死在榻上,還用衾被給她遮蓋的性子。
孟德豫眼神示意身側的小黃門,小黃門不能不從,隻得大着膽子上前,顫着手去掀那衾被,他半閉着眼,畏畏縮縮,生怕瞧見血肉模糊的慘象。
可衾被還沒掀開,卻被一股力道扯住,一個勁兒将它往回拉,與此同時,衾被裡還傳來嬌滴滴的嘤咛聲。
“啊!鬼啊!”
小黃門吓得跳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燕沅還困倦得很,她不滿被人打擾,嘟着嘴,扯着衾被坐起身,迷迷糊糊間看見站在床榻前孟德豫,下意識以為自己又變成狸奴了。
看到這麼個大活人,孟德豫同樣吓得面色刷白,但畢竟是在季淵身邊伺候多年,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隻驚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湊近喚道:“燕貴人?”
聽到這三個字,燕沅一下清醒了過來,她伸出手瞧了瞧,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這才反應過來,這廂還沒到變成狸奴的時辰呢。
見燕沅怔愣在那裡,孟德豫又喚了她一聲,問:“昨夜您這是……”
燕沅抿了抿唇,聲若蚊呐,“昨夜有人刺殺陛下……幸得陛下英武,才沒讓那人得逞。”
“哦,原是如此……”孟德豫半信半疑,有好多話想問可到底不能問,下一瞬,他忽而将視線定在了燕沅身上。
見孟德豫盯着自己眼神怪異,燕沅低眸一瞧,便見手臂和胸口多了好幾片青紫,想是昨夜季淵和王嬷嬷打鬥,她四處亂躲時無意間磕碰的,她忙赧赧地将衾被往上扯了扯,低聲問:“孟總管,天快亮了,我能……回去了嗎?”
想到昨夜的事兒,燕沅仍心有餘悸,現下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裡,回到凝玉閣去。
“這個……奴才也不能做主。”孟德豫想了想,恭敬道,“請燕貴人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請示陛下。”
燕沅點了點頭,目送孟德豫緩緩退了出去。
孟德豫領着幾個小黃門到主殿時,季淵已起身,正一人着手穿戴朝服,許是在軍營待了數年,他向來不太喜讓人伺候,凡事親力親為。
季淵很遠便聽到了孟德豫的動靜,卻是一言不發,直到孟德豫假模假樣地過來伺候,才道:“側殿都收拾好了嗎?”
“奴才正命他們收拾呢,想必很快就能收拾好了。”孟德豫替季淵挂上腰飾,沉默少頃道,“陛下,那王嬷嬷的屍首倒是好處置,可燕貴人……”
伺候季淵那麼多年,孟德豫還真未遇見過這種情況,多少有些吃不準季淵的意思。
方才在側殿時,他隐隐瞧見那燕貴人身上有幾處紅腫發青,不免心生猜測。畢竟那燕貴人生得招人,且過了一夜未死本就已是反常,被幸了不是也沒這般可能。
季淵整理衣袍的動作一滞,昨夜瞧見的旖旎一幕又在眼前閃過。
他呼吸沉了沉,心下透出幾絲煩亂,他從來不是仁善之人,甯可錯殺絕不放過,可卻一次次放過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連他自己都覺得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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