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抽抽噎噎了好一會兒才答:“奴婢吃完午膳回來,就發現姑娘中毒倒在了地上,可等奴婢去太醫院請來禦醫,卻說您已經……方才那兩人正準備将您擡走呢……姑娘,您醒了便好,醒了便好,您若沒了,奴婢一人該如何是好……”
說到傷心處,夏兒又開始嘤嘤哭了起來,燕沅想安慰她,卻連擡手的氣力都沒有。
她頭一日進宮,與宮内之人别說無冤無仇,就是連個照面都不曾打過,到底是何人這般狠,要對她下此毒手!
燕沅張嘴想問些什麼,然冷氣倒灌進喉嚨中,頓時讓她劇烈咳嗽起來。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夏兒着急忙慌地站起身,“奴婢這就去請太醫來給您瞧瞧。”
柳太醫柳拓在被請來的路上,滿腹狐疑。午後也是他親手為這位燕貴人診斷的,那時那個叫夏兒的小婢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她家主子中了毒,請太醫前去診斷。可太醫院的太醫素來是看人下菜碟,聽聞是個剛進宮的沒甚權勢的貴人,都推說忙碌起不開身。
柳拓本也想袖手旁觀,可看她哭成那樣,到底心軟看不過去,便主動跟着那小婢女去了。
燕貴人中的是名芸花的劇毒,此毒無色無味,隻消沾上一點便會沒命,當時他可是反複确認了好幾回,按理服下了這麼大量的毒應當是回天乏術才對。
柳拓懷揣着疑問,跟着夏兒進了凝玉閣。踏進主屋時,許是聽見動靜,屋内人輕咳了一下,喚了聲“夏兒”。
那聲兒雖低,且透着幾分虛弱,卻悠揚婉轉,如山間清泉般清澈悅耳。
柳拓霎時愣了一瞬,不由得想起先前看診時瞧見的那張豔麗的容顔。然這回床榻上棠紅的紗幔已然放了下來,隻能瞧見其内隐隐綽綽的影子,柳拓低身恭敬上前道:“請貴人伸出手腕,容臣好生診斷一番。”
榻内人聞言,将一隻皓若白雪的手腕緩緩伸了出來。柳拓蓋上幹淨的絲帕,凝神細細探脈,少頃,卻是蹙眉一臉詫異納罕的模樣。
不知何故,這位燕貴人此時脈象雖弱,但體内芸花的毒竟已消退了大半!
柳拓年歲不大,在太醫院中也沒什麼資曆,但自小跟着父親雲遊四海,見過中芸花之毒的人不少,可其中沒有一個能像燕沅這樣自愈,甚至于起死回生的。
見柳拓面色有異,一旁的夏兒擔憂道:“柳太醫,我家姑……我家主子如何了。”
柳拓收起帕子,擡首安慰道:“夏兒姑娘莫急,許是燕貴人吉人天相,體内的毒已沒甚大礙了,隻是中毒後身子難免有損,我一會兒開幾貼藥,夏兒姑娘按時給貴人服下,好好休養,過一陣兒應當能痊愈。”
夏兒歡喜不已,“多謝柳太醫,多謝柳太醫。”
“請貴人好生休息,臣先行告退了。”柳拓收拾好東西,起身施禮道。
床幔内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多謝”,柳拓正欲提步離開,卻忽而嗅到一股極其淺淡的香氣,他隐隐覺得這股香氣有幾分熟悉,似是在哪處聞到過。
然他回想了一會兒,卻是什麼都沒想起來,他自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笑了笑,轉身便抛到了腦後。
夏兒跟着柳太醫去取了藥,熬煮了半個多時辰,小心翼翼地喂燕沅喝下。
那藥雖苦,但療效卻佳,服下後不久,燕沅明顯感覺渾身的痛感減輕了些。
身子舒暢了,燕沅不免勻出心思開始胡思亂想。她記得白日裡自己好似變成了一隻狸奴,被關在了金籠裡,還瞧見一個衣着華貴的男人虐殺了不少人,那男人雖皮相養眼卻心腸歹毒,竟還說要将她扒皮吃肉。
想起那人淩厲陰鸷的眼神,燕沅便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真是個荒唐又可怕的夢!
燕沅疲憊地閉上眼,越想越怕,心下隻求,就算隻是夢,也别再讓她見到那個令人膽戰心驚的男人了。
*
那廂,燕府。
燕轍遠正與沈氏一同用晚膳,但許是心事重重沒有胃口,燕轍遠隻草草吃了幾口,便停下了筷子。
“溪兒今早進宮,可還算順利?”他蓦然問道。
一旁的沈氏身子微僵,立作一副感傷的模樣,強笑道:“順利,宮裡能打點的,我都給打點好了。”
燕轍遠幽幽歎了口氣,“那我便放心了,隻要溪兒安安分分的,宮裡的日子當不會難過,咱們燕家也會平安無事。”
沈氏攪緊帕子,垂眸沒有答話。
原以為這個話題便算過去了,沉默片刻,卻聽燕轍遠又問,“沅兒今日怎未前來用膳?”
聽聞此言,沈氏與她身後的方嬷嬷俱是背上一凜,不知向來不關心燕沅的燕轍遠今日怎突然主動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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