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勾了勾嘴角就當是回應,推着路平安坐在吧台邊,“明哥,麻煩給他來杯西瓜汁。”
“西瓜汁?”被稱作“明哥”的男人聽到後誇張地笑了兩聲:“我們這兒是酒吧,不是兒童餐廳,哪裡來的西瓜汁,不如我給你沖杯奶粉?”
“奶粉你留着自己喝,”邢天的手指在吧台上敲出一連串不耐煩的節奏,毫不客氣地回嗆,“這還是個學生呢,難道要灌他洋酒?冰箱裡包着保鮮膜的是什麼,你以為我眼瞎啊?”
“那個?”明哥回頭瞧了一眼放在冰箱裡的半個西瓜,露出一抹詭異的笑:“行,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榨汁機的響動被舞池裡喧嚣的音樂聲輕而易舉地蓋過,路平安盯着那一片飛速旋轉的紅,目光漸漸移向四周。他這才發現整個酒吧的主色調就是鮮紅,像一張血盆大口,時刻準備吞噬被欲望沾身的男男女女。
邢天不知何時已從他身邊走開。
“你的果汁。”明哥把西瓜汁放在他面前。他手裡還握着另一隻酒杯,突然毫無預兆地從掌心滑落,就在它即将跌碎在地的一刻,路平安伸手把它撈了起來。
“多謝。”明哥接過酒杯,淡定自若的樣子讓路平安反應過來,他是在試探自己。
果然下一秒明哥就向他靠近,用自來熟的語氣問:“身手不錯嘛,那小子說你是學生,我可不相信。老實交代,和他打過幾次架?跟着哪個頭頭混的?”
路平安低頭猛吸了幾口果汁,盤算着要怎樣回答才能對得起明哥為他構想的人設:“我就是...跟着邢天混的。”
明哥“嗤”了一聲,一臉“鬼才信你”的表情:“那小子是獨來獨往慣了的人,前幾年還和肖山走得近些,現在連肖山都不怎麼搭理了。對了,你是肖山的人吧,他最近......”
明哥一張一合的嘴就像機關槍一樣停不下來,路平安實在無力招架,隻好舉起雙手投降:“明哥,我真的是個學生,就在南中讀書,不信的話我改天帶學生證給你看。”
“學生,學生。”明哥把他說的話重複了兩遍,再看向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深不可測:“你要真是個學生...就别和邢天走得太近。他以前在南中做的事,你應該聽說過吧?”
路平安握着玻璃杯的指節漸漸收緊,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邢天低沉的聲音:“背後說人可是要折壽的。”
明哥扮了個鬼臉,轉身招呼客人去了。路平安被他吓得臉色發白,講話的音調都有些顫抖:“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是嗎?我看你挺皮實的,吓不死。”邢天若無其事地在他身邊坐下,扯過他的一條手臂。路平安掙紮了一下,手腕被邢天緊了緊,體溫透過那一小塊皮膚傳來,讓人莫名覺得心安。
“别動。”邢天掃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棉簽,酒精,紗布,原來是要為他包紮傷口。隻是一邊做着好事,一邊嘴上還是不饒人:“你也真是挺奇葩的,我第一次看到被揍的人傷口全在手掌上。”
“不是被揍的,”路平安小聲解釋,“是逃跑的時候摔的。”
邢天沒再接話,麻利地處理好他手上的傷口,又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圈:“還有哪裡要包紮的?”
背上和腹部鈍重的疼痛其實一直在折磨着路平安,但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那些拳腳在皮肉上造成的不過是淤青,或許連淤血都不會有,于是他老老實實地搖頭:“沒了。”
“真皮實。”邢天笑着嘟囔一句,等把台面上零碎的東西都收拾好再轉頭去看時,路平安已經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邢天皺了皺眉,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從十分鐘前路平安的臉就開始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紅。他拿起那杯喝剩下的西瓜汁,還沒湊到鼻子前就已經聞到一股刺激的酒味。
也真難為這小傻子一個人喝了大半還毫無察覺。
明哥正巧轉過來拿洋酒,對上邢天闆得嚴肅的臉,露出一排白牙:“一群老酒鬼出的主意,往西瓜裡灌白蘭地。你硬要給他喝我也沒辦法啊。”
“去你媽的。”邢天罵了一句,彎腰架起路平安的胳膊。
路平安混沌間感覺自己正伏在一個人溫暖的背上,這讓他想起小時候發燒,媽媽也是這樣背着他一路颠簸到醫院。雖然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但那是母子二人難得平靜親密的時光,幼小的他仍然會感到開心。
“媽媽。”他伸手抱緊那溫度的來源,喃喃自語。
“老子不是你媽。”背着他的人很快就給出了回應。
一整晚的驚慌和委屈突然在這一刻悉數爆發,眼淚從眼眶向外大滴大滴地砸落,路平安沒有力氣阻止。他其實也不想阻止,甚至輕輕翹起了嘴角,在淚雨滂沱間享受着破罐子破摔的任性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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