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臉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像是褪了色的畫布,慢慢地變成了一張面具。仔細看之時,這面具上還帶有表情,此時是個笑臉。
“哎呀,果然是情比金堅,實在是有趣極了。”那笑臉嘴角彎成詭異的弧度,一雙眼睛此時像是一彎月牙。
面具之下傳來咯咯的笑聲,令南風晚有點毛骨悚然。
“所以,我怎樣才能過這一關。”南風晚道。
那笑臉面具道:“别急呀,我最喜歡窺探各種各樣的心了。說起來,你雖然不是第一個來此地的人間男子,但是那些黑心妖們看多了也沒什麼意思,偶爾換換口味也是極好的。”
它盯着南風晚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道:“真是奇怪,你的心似乎還真是異常的幹淨呢,不過我就不信……啊,找到了,原來是這個。”
南風晚不知這是何意,他仿佛看見了那面具上的笑臉,慢慢地變成了哭臉,然後便在他眼前消失不見了。
直到他看見了前面慢慢地出現了一個身影。
不,準确地說,是兩個人。
那背影像是月星辰。
此時他正緊緊地抱着懷中之人,将頭低下埋在胸前,看不見任何的表情。然而南風晚卻看到了他的身體此刻正劇烈地顫抖着。
他懷抱之中的人垂下一隻了無生氣的手,順着那手的方向,南風晚看清了月星辰懷中的那張臉。
那是他自己的臉,此時卻蒼白得毫無血色。
南風晚沒料到會看到這一幕,他雖然驚慌,卻心道這一切不過都是障眼法罷了。雖然成功的利用了他心中的恐懼,然而卻不足以擊垮他的内心。
那假面的聲音又從空中傳來:“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可這并不是假的。我除了能夠窺探你的過去,也可以預知你的未來。别着急,你再仔細看看。”
話音未落,那畫面又有了變化。
月星辰的懷中依舊緊緊地抱着南風晚,他掙紮着穩定了身形,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待南風晚看到了月星辰臉上的神情,頓時似有千鈞重物壓在了他的胸口。
那是一張比懷中的自己更加了無生氣的一張臉。是一張失魂落魄,眼神空洞,哀莫大于心死的臉。
月星辰呆呆地凝望着懷中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那張臉,許久後,才俯下身來,輕輕地吻住了那張冰冷的唇,夾雜着破碎在唇角的淚,吻的那般纏綿至深。
待他重新擡起頭來,一瞬間憤怒、痛苦、迷茫各種表情混雜在一起。一股戾氣忽然萦繞在了他的周身,掀起一陣罡風。他原本失去的法力,似乎想要掙脫束縛,從那掙紮着的身體之中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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