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落到地上,拓跋真赤身裸體地站在榻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愣了一會兒神。他低頭看看自己全身,又伸手摸摸胸膛和小腹等部位,神情似乎有些迷惑和苦惱。過了片刻,拓跋真回過神來,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振作精神,取過早上婢女送進來的幹淨衣物,穿了起來。穿戴完畢,兩個婢女在外面聽見聲音,捧著洗漱之物與早膳等進來。拓跋真拿起濕布巾洗臉,忽然想起什麽,轉頭看看床榻前的地毯,剛才落地的毛毯已經被婢女收了起來,上面空無一物。拓跋真轉了個圈,又彎下腰趴在地毯上向床榻底下看了看。婢女目瞪口呆,道:「殿下,您……您找什麽呢?還是奴婢來吧?」拓跋真起身問道:「看見地上的帕子了嗎?」「什麽帕子?」「你進來時沒看見地上有什麽東西?」那婢女搖了搖頭,道:「奴婢早上進來時地毯上什麽都沒有。您說的什麽帕子?奴婢幫您找一找。」拓跋真有些奇怪,皺眉想了想道:「算了,不必了。」他用過早膳,出了卧帳,去大帳議事了。拓跋真與衆人帳中議事。老汗王天年不會超過今年冬天了,弄不好秋天便是盡頭。曆代汗王少有壽終正寝的,大多死於戰場、内鬥或者外戰。拓跋威今天已經五十五歲,在西厥人中已是長壽的汗王。他之所以能活得這麽久,隻因生了一個好兒子。拓跋真在十年前就替他統一了西部草原,壯大了西厥聲勢,與東厥互成犄角,雙方彼此都不敢輕易開戰了。不過他成也這個兒子,敗也這個兒子。拓跋真統一西厥後不久,與明國開戰,卻是大敗而歸,簽訂了十年内絕不進犯的條約。且拓跋真勢力穩固,威儀已久,拓跋威對這個兒子當真又愛又恨。老大和老四巴不得汗王早點死,但拓跋真現在布局尚未完畢,卻不希望老頭子死得太早。「有沒有辦法再拖一拖?」秦子業搖頭,道:「若不是殿下去年讓阿素亞老師開了一個延命的方子,隻怕汗王去年冬天便已駕崩了。老師說了,這個方子能緩解汗王的病情,但卻不能保命,最多延長一年壽數,已是難得。」拓跋真去年獻上這個方子和藥材,緩解了汗王的病情,老汗王大喜,突然發覺這個兒子還是很孝順的,因此将他的禁制都解了,把原屬於他的封地還給了他,甚至還另給了一萬兵力。拓跋真得了這些好處,卻并沒有立刻回到從前的封地,仍是留在南方,說是為了幫父汗守衛南部邊線,也從側面表明了無意與兄弟們争位之心。他越是退讓,老汗王越是歡喜,也更加看重他。尤其老大拓跋武和老四拓跋玉在老汗王眼皮子底下鬧得越發厲害,真當汗王人老眼瞎了嗎?拓跋真與老師阿素亞和心腹秦子業早已定下一計,隻是尚需要時間。「看來不能再等了。子業,索加部落的事情,現在有把握了嗎?」秦子業道:「雖然時間有點緊,但有側王妃的支持,現在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拓跋真冷笑道:「既然如此,就開始行動吧。我也該回去看看我的好父汗了。」言子星一早起來,穿戴完畢,與淩五吃完早飯,待了一個多時辰,一個侍衛進來傳話,說側王妃召見淩五去調香。淩五道:「這位是我兄弟,也善於調香,昨天我和王妃提過,可以一起過去嗎?」那侍衛看了言子星一眼,道:「這個我不知道,讓他先在外面等著吧。」言子星與淩五一起來到側妃的帳前,正是他昨夜探查過的那座,可是他回來問小五,小五說他去見王妃時并沒看見什麽嬰兒。那侍衛讓言子星留在原地,隻讓小五先進去了。裡面并沒傳話讓言子星進去,他隻好守在帳外,忽然看見一人領著幾名侍衛,向這邊走來。言子星認出那人正是拓跋真,不由心中一跳,低頭後退,以餘光注視著他。此時太陽高照,豔頭十足。拓跋真一身傳統的西厥人打扮,頭發編成辮子,額上系著金珠額帶,上身套著深青色錦繡西厥上衣,裡面是深紅色套衫,腰間束著金色腰帶,别著一把鋒銳的彎刀,腳上一雙黑色長靴。整個人英俊貴氣,銳利如刀。言子星不由想到,這才是他最初認識的拓跋真。是那個野心勃勃,集結大軍,侵入明國,帶兵追襲他千裡,狠辣無情的拓跋真。曾經烏裡木盆地裡共患難、同歡喜,與他一起縱馬奔馳、草原高歌、湖裡纏綿的人,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夢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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