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提及建民,王嬸這才斜睨了一眼,緩緩開口:“怎麼,隻消在這玉簡上留下一道神識烙印,建民便可從那囚禁之地解脫出來麼?”
“解脫?怕是沒那麼容易……”
聞此,王嬸面色驟沉,冷聲道:“那你讓我簽字又是何意?莫非想要借此彰顯自身存在感,夜深人靜之時研讀《清源真訣》,試圖洗滌心中之疚,你以為這些小動作能瞞得過我老人家的眼睛?”
“立刻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說着,王嬸便欲阖上門扉。
然而白鴿竟伸出纖手,強行擋住了門闆。
王嬸垂目瞥去,歎了口氣:“白鴿啊,你出身于楊家莊,此事與你并無瓜葛,我見證你的成長,不願對你為難。”
話畢,王嬸竭力拉動木門,意圖掙脫白鴿緊握的手臂。然而白鴿仿佛借取了某種神秘力量,牢牢握住門闆,不曾放松,以至于她那纖細潔白的手臂上,顯露出一條條青碧色的經脈。
“白鴿,老身若是發起怒來,言語可不會留情。念及你與楊家莊的淵源,你切不可不知進退啊。”村民們紛紛聚在門口,目睹這場争執,許多人對賈林強之事暗含幸災樂禍之意,巴望着王嬸這位村中豪俠代他們痛斥一番,解心頭之恨。
然而白鴿并未屈服于她的威脅或是周圍村民的目光,她堅毅地擡起頭,眼神充滿堅決:“王嬸,我明白你對林強所做的事情不滿,也知道建民哥為人正直,鄉親們對林強的行為頗有微詞,也完全可以理解。”
白鴿的聲音急切,微微顫抖:“但林強并沒錯,每個人都有一顆初始的靈心,設身處地想一下,難道你願意看到自己的子女做出違背孝道,親手結束父母生命的事嗎?那孩子将來如何面對内心深處無盡的愧疚與自責,他的餘生将在良心的煎熬中度過。”
如此情景,孩子的日子恐怕隻會苦不堪言。
“哪怕……”白鴿話說得太過匆忙,略作停頓又緊接着補充道:“哪怕老人甘願赴死,孩子意志堅定足以承受,可若人人效仿此舉,這世間豈不是陷入了混亂無序之中?人倫道德淪喪,底限喪失,還有什麼可稱道之處?”
此刻,王嬸握住木門的手不禁松弛下來,她沉默不語。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也都啞口無言,面面相觑,各自陷入沉思。
白鴿語氣陡然轉柔:“林強不過是在堅守自己最後的底線,同時也是守護楊家莊的尊嚴與底線,更是在恪守那份最初的善良與本真。”
“請您在這塊蘊藏着神識印記的玉簡上簽字,并非為了替林強贖罪——因為他根本無罪。他隻是在盡力為建民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建民深知自己的過錯,對生活已無所眷戀,一心向死。”
“我想說的是……”白鴿說到這裡,語音裡帶着懇切,“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困厄就放棄堅守我們的原則和信念。”
這封青元信若能遞至建民師兄手中,一旦他閱過,便會知曉楊家莊的村民們時刻挂念着他,并未因他所做的事情而對他有所偏見,楊家莊始終是他的根,這裡的鄉親們都期盼他歸來。“這是她首次這般堅定地面對族人,過去的她總是膽小懦弱,充滿自卑。
如今已非往昔,她有了直面衆人臉色的勇氣,變得更加堅韌無畏。白鴿還想繼續陳述下去。
“白鴿姑娘,你不必再多言。”王嬸倚靠門框的手頓失力氣,已被白鴿一番肺腑之言深深打動。她雖身為一介山村婦孺,不通文墨,然而這赤裸裸的話語,猶如重錘一般敲擊着她的心靈深處。
“我們明白林強在此事上的立場無誤,但是建民乃是楊家莊的子弟,他更是品性優良的好兒郎,故此大夥心中憋悶,為如此優秀的建民感到憤懑不平,所以也希望你能……”
後面關于請求白鴿諒解的話語,王嬸并未吐露出來,而是輕歎一聲:“事先聲明,我簽字此舉乃是為建民,而非賈林強。”
盡管王嬸之前曾怒火中燒,但她此刻的态度足以令白鴿心領神會,她已察覺到衆人對林強的看法已然發生了微妙變化。
正如她先前所說,她能夠助其一臂之力,與之并肩作戰。這份相濡以沫的情感讓白鴿内心倍感安穩。
賈林強深受觸動,他對白鴿剛剛展現出的氣魄驚歎不已,更為她在理解自己方面表現出的通透深感驚奇。
“該如何簽名?我是鄉下婦人,不認得幾個字,按個手印行嗎?”
“可行。”白鴿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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