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起這麼早不好,你麻利回自己床上睡覺。”
秋甜硬着頭皮頂嘴,“我昨天上床很早的,已經睡夠了。”
“許秋甜,大清早眼睛都沒睜開呢你就跟我唱反調。”秋來故意抱怨:“小學怎麼還不開學呀,現在小學生假期也太長了吧。”
秋甜氣鼓鼓躺回被子裡沒再說話。
良久,直到秋來出門前,才最後聽見妹妹微不可查的小聲嘟囔,“……我就是就是想和你一起嘛。”
一回首,恰好瞧見她絞着被角,撲閃的睫毛藏住正要掉出來的淚珠。小模樣委屈得很。
秋甜其實是個很早慧的孩子,即使是父母走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别的小孩整天哭纏着要爸爸媽媽。一聲不吭抱着她的小棕熊跟姐姐從大房子裡搬出來,也很快接受了許秋來給她的“爸爸媽媽去了回不來的地方”這個概念。
許秋來卻不是個合格的家長,從前雙親在的時候,他們幾乎沒有麻煩過她幫忙帶孩子,秋甜小時候偶爾纏着要姐姐抱,要跟姐姐出去玩兒,秋來向來都是不願意的,嫌麻煩。
從前是不願意,現在是不能。更多時候,秋來忙于念書、賺錢,奔波在各種各樣的瑣事中間,她不能帶着秋甜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也抽不出時間給她更多的陪伴。
大半個寒假過去,通常秋甜一覺睡醒,桌子上已經是擺冷的早餐,晚上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到睡着,也等不到姐姐回來,到現在,她的作息幹脆随着這時間調整,越醒越早,這樣就能跟姐姐一塊兒出門了。
許秋來腳步頓住,握緊門把手猶豫,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你現在起來,五分鐘内可以出門,我就帶你去。”
“一言為定!”
話音才落,秋甜像隻小火箭飛快從被窩裡翻爬起來,生怕她反悔般回房穿衣服,連拖鞋都跑掉了一隻在許秋來腳邊。
秋來騎車載她,小卷毛在後面撐傘,兩人頂着冬天的雪花去地鐵站換乘淩晨第一班地鐵。
時間太早,路上除了未熄滅的路燈、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連早點攤都還沒開始擺。
“餓嗎?”秋來問她。
“不餓。”秋甜的嘴巴快要挂到耳朵根了,今天沒有大魔王,是她和姐姐的二人時光。
“冷不冷?”
“不冷。”她開心的時候聲音就格外爽快清脆。
“就這一次啊,你下回可别以為裝可憐這種小伎倆能騙你姐姐了。”
“知道啦!”秋甜大聲答,她把撐傘空閑的手塞進姐姐的外套帽兜取暖,小孩子的快樂就是那麼簡單。
秋來帶秋甜一道去醫院,其實并非全無用處。
施方石的女兒和秋甜差不多年紀,人性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他們在名利場上厮殺對手毫不手軟,對着天真無邪的孩子反而很難硬下心,施方石能用自己女兒的生日做密碼,也讓他看着秋甜好好反省反省,昔日因他放棄職業道德坐冤獄的好友女兒,何其無辜。
換做平日,許秋來當然不會有這麼天真叫一個沒良知的人反省自己的錯誤,但今時不同往日,吸金如土的大律變成百口莫辯的殺人嫌犯,還得靠她許秋來三番兩次搭救,才得以保住一條性命。
他的前途命運如今已經和許秋來最終目的徹底綁在一塊。不想上這條船,除非他甘心任這盆髒水潑自己身上,面對一心要奪自己性命的昔日雇主也仍能無動于衷。
進病房時候,施方石還躺坐在床頭戴氧氣罩。
躺了這麼久剛剛蘇醒,他身上一堆管子剛拔下來,并不能立刻進食,身體因為營養液輸入太多而浮腫,臉上還有個固定胃管的膠帶貼出來的紅印子,頭發紛亂,十分虛弱狼狽。
許秋來心中暗爽,覺得他今天躺床上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對齊進不可謂不鞠躬盡瘁,卻仍然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事情的經過施方石大抵聽妻子講過了,此刻見許秋來進門,掙紮着脫了氧氣管,要坐起來。
秋甜進了醫院才知道姐姐帶着她是來探病的,她隐約對這個叔叔的臉有些印象,想了半晌,才從秋來身後探出腦袋,禮貌道:“施叔叔好。”
秋甜的記性能力同普通聰明孩子差不多,秋來倒是沒想到,兩三年了,她還記得,倒是省了不少力氣,因為施方石停下動作,目光落在秋來身後,詫異的音調異常艱難緩慢:“這是秋甜?”
“您記性不錯,我帶她來看看你,畢竟我爸爸沒剩幾個老朋友了。”許秋來挑了挑唇角。
“你們姐妹倆……”
被個頭剛到他腰間,眼神清澈好奇的孩子凝視着,施方石忽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他原本想問姐妹倆是怎麼回帝都的、這幾年過得怎麼樣,但這些虛情假意的寒暄,在兩個孩子面前顯得那麼不合時宜。他隻得跳過這話題,接着往下道,“我衷心感謝你挽救了一個家庭,秋來。當年我和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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