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認識,幾年前我出獄前和你父親蹲一間号子,也算是有過一起坐牢的情分,他怎麼死的,我全程看在眼睛裡。”
“你撒謊!”許秋來眼睛瞬間紅了,“我查過監獄的記錄,我爸爸那天晚上身體不舒服,住的明明是單間。”
“放狗屁,怎麼跟金哥說話!”
她語氣如此不恭敬,自然引來旁人不滿,有人擡手就要教訓她,被上首的人止住。
“我沒有必要騙你,他是被隔開了,就隔在我們對面。”
金哥這會兒開始用懷柔政策,放緩面龐,緩緩開口,“當天下午兩點放風還活蹦亂跳,晚上獄醫帶着針筒進去一趟,出來就說人不行了,當時隔着兩三尺寬的窗戶,五六雙眼睛盯着看,五六雙耳朵聽見了他在凄厲地喊,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許秋來隻覺得胸中燃起一股滔天大火,要将所有的情緒與憤怒燃燒殆盡,理智告訴她不能排除金哥想要控制她故意編造謊言,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世上又有幾人還知道她父親的死因?又怎可能如此清晰地将當時的場景還原說給她聽?
原來她父親是這麼死的。
和她猜測的差别不大,但更慘烈。她的手心都攥出了青筋,用力到幾乎要将牙齒根磨斷。
事實上,直到剛剛,許秋來打的注意還是出了門就報警把這夥人一窩端。她若是靠違法賺錢,早一百次都賺得滿盆滿缽,憑什麼要等這夥人來威脅,給他們占便宜,還灘他們渾水。
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對方既然提出邀請,手裡就一定握着能讓她心甘情願聽話的東西。
她強忍住就要湧出眼眶的淚水,待到風幹後終于擡頭,冷聲開口:“你覺得,我可以拿什麼報仇?”
“我可以告訴你那晚所有目擊者的名單和住址,你别想着自己神通廣大,自己也能打聽,沒有我的首肯,他們沒人敢替你出庭作證。”
緊接着,他揮揮手,招人拿了個本子過來,上面赫然印着曾羁押許父的監獄名字,是一本三年前,監獄藥房的取藥記錄。
“當晚來的獄醫姓宋,醫療記錄他已經銷毀了,這本還沒來得及,我在裡面花了不少煙才叫人偷到手的。”
“等你錢賺夠了,東西,我給你。”
許秋來沿着日期用最快的速度翻到事發當天那一頁,果然有個叫宋景的獄醫,取了大劑量的胰島素。
她父親根本沒有糖尿病,這麼大劑量的胰島素靜推注射,低血糖休克,不猝死才怪!
金哥當年隻打算把東西偷到手換個保外就醫的機會,也或者,出獄後換筆錢使。
可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一雙識人的眼睛是必不可少的,搞清楚來龍去脈、幕後主使,約莫了解齊進為人後,東西便也不願動了,他不想有命賺沒命花。
他那時可沒料到,這本取藥記錄居然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第95章
出了院門,金哥的人在後面遠遠跟着,許秋來隻當作不知道。
即便她清楚地記得來時的路,但還是假裝不認識,在錯綜複雜的小巷無頭蒼蠅似的撞來撞去,放松人警惕,順便熟悉地形。
胡同太大,許多地方巷子窄到車輛無法通行,許多牆面畫着斑駁的漆畫,胡同後便是一片連着公園的内海。
她直到繞出來,才在巷口找了個小超市,掏一塊零錢放在櫃台上,開始給陸離打電話。
電話那端一響,陸離秒接,才聽許秋來的聲音,他幾乎語無倫次,“你在哪兒?有沒有受傷?我過來找你——”
許秋來打斷他,“你别擔心,我沒事,我過來找你。”
“我過來!”陸離話說出口才發現語氣太強硬,太不冷靜,放緩聲音重說一遍:“我過來。”
兩分鐘時間,他根據打來的固定電話确定她在地圖上的定位,“你現在往前走五百米,穿過兩個路口,在那家銀行裡等我,那邊人流量大,安全,我二十分鐘就能到。”
“你……你報警了嗎?”
“報了。”
她沉默兩秒,“把案件撤銷了吧,我沒事。”
許秋來不知道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内發生了什麼。
陸離挨了他人生中第一個來自父親的巴掌。
他接起電話的時候還在工作,沒有聽見秋來的聲音,隻來得及聽到有男人在電話那端說了句話。
離話筒很遠,但那聲音,他永生永世不會記錯。正是當年綁架他、把他手腳塞進櫃子裡不能動彈,一度成為陸離人生最難以磨滅陰影的那個人。
他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定位許秋來的手機号碼,隻是趕到案發現場,許秋來已經不見了,隻從草坪裡找到了她的手機。
陸離不敢想象秋來一個女孩子,别人會怎麼對待她,他甚至想,與其是秋來被綁,那還不如再綁他一次,至少對方會顧忌着贖金,拿到錢之前不會危及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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