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嫁後,收起華服美飾,親自下田勞作,很快就曬黑了一圈,賢良淑德人人誇。
再後來,呂嬃被嫁給樊哙,不但是個屠狗戶,還是個風情全無的黑臉大漢,心裡最是不甘,吵吵鬧鬧,不是恨父親就是恨丈夫,每天摔鍋砸碗過日子,誰勸都沒用。
鄭燕兒被父母做主嫁給何家嫡長子,何家是大戶,良田千頃,何長郎亦是個好男人,瘦高身材,長得老實木讷。洞房花燭夜,他看着自家的小妻子,隻覺美若天仙,幸福得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臉上除傻笑找不出第二種神情,坐在旁邊愣愣地看了好半天,才羞答答地伸出一根手指去悄悄碰媳婦兒的手背,真是又白又細又好摸。
鄭燕兒看着夫君不出色的容貌,不懂風情的憨笑,心裡湧起陣陣憋屈,她猛地将手籠入袖中,看也不看他一眼,隻等他說兩句體貼話。
何長郎見妻子不理自己,撓着頭皮憋了半宿,終于憋出句:“天黑了,咱們睡覺吧。”
這就是新夫君送她的第一句話?
沒有山盟海誓,沒有你侬我侬,連句像樣點的情話都沒有,就一句:“咱們睡覺?”
這和想象中差太遠了吧?
鄭燕兒心裡那口血啊,在喉頭轉了幾個圈才硬生生地咽下去,心裡覺得空蕩蕩的,說不出的失落。縱使吃穿不愁,她知道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可是木已成舟,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閨中姊妹,四散東西,不複往昔。
【肆】
秦王政三十七年,秦始皇駕崩沙丘,趙高勾結胡亥與李斯,僞造遺诏立胡亥為帝,賜皇長子扶蘇死。
二世元年,胡亥即位,昏庸殘忍,貪歡享樂,任宦官擅權,民憤滔天。
同年,陳勝吳廣反,天下大亂,百姓揭竿。蕭何曹參輔沛縣令響應,命樊哙将劉邦請回來共商大計,并招募流民,結集成軍。沛縣令恐劉邦不受其所控,反悔。命緊鎖城門,捉拿蕭何曹參。劉邦射箭入城,鼓動百姓殺死沛縣令,推舉他為沛公,并設祭壇,立赤旗,自稱赤帝的兒子,領導民衆舉起了反秦大旗。
【伍】
風雲變色,天翻地覆。
縣令家滅了,絕大部分住在沛縣的大戶人家都被奪去家産,鄭家與何家也被起義的流民搶奪一空,從原本的富戶變作貧民,曾經的貴公子要親手操持農務,曾經的千金女兒被迫織布下田。
他們悲傷地唱着:“於我乎,夏屋渠渠。今也每食無馀。于嗟乎,不承權輿。於我乎,每食四簋。今也每食不飽。于嗟乎,不承權輿。”懷念着過去的好生活。
在這個處處都是戰亂的世界,眼淚沒有用。
何長郎丢下書本和華服,用瘦弱的身子扛起鋤頭,為家裡生計奔波,雙手不碰陽春水的鄭燕兒拔下金簪,脫下錦袍,當白嫩的雙腳第一次踏入污濁的泥土裡,碰上泥鳅,她吓得差點尖叫,當細膩的雙手第一次拿起織布梭子,戳出血泡子,她幾乎哭成淚人兒。他們的大兒子再沒有可讀書的學堂,原本丫頭媳婦們環繞着的他,學會了放牛養雞,二兒子尚不懂事,吃着永遠都不飽的野菜團子,想念着過去美味的糕點,整晚整晚地啼哭。
家長裡短,鄰裡紛争,雞毛蒜皮的小事件件頂天大,有些鄉間潑婦見他們沒本家依靠,動不動就蹬鼻子上臉來占便宜,欺負他們。
何長郎是個老實人,不管是好聽話、難聽話,他統統不會說,還試圖和潑婦們講理,惹來更嚴重的嘲笑和欺負,被污言穢語罵得落荒而逃,對着牆壁念叨:“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鄭燕兒好強,努力忍了年餘,忍無可忍,卷起袖子和潑婦們幹了一場,大獲全勝。
嘗到勝利的甜頭後,她從斯文淑女學會了撒潑,學會了罵街,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可以叉着腰站在田間和對面的牛大嫂狠狠罵上三四個時辰不停歇,她讀過書,見識多,懂的詞彙也多,往往能罵得對方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年紀漸漸增長,腼腆少女變成潑辣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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