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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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朗神色一黯。陸臻頓時又心疼，安慰他：&ldo;别想了，什麼死不死的，少咒我。老子身後有一票高工頂着呢，他們會教我怎麼做的。&rdo;&ldo;他們什麼都會教給你？&rdo;夏明朗遲疑。&ldo;啊……對啊！每一步都會有很精心的……所以你……&rdo;陸臻忽然變了臉色，因為夏明朗目光灼灼地看過來。一瞬間了然通透。陸臻馬上爬起來整理衣服。&ldo;陸臻……我，&rdo;夏明朗用力扯住他的袖子，&ldo;能不能，其實我也受過……讓我……&rdo;&ldo;夏明朗！我隻問你一句話。&rdo;陸臻低喝，他的目光清亮逼人，帶着不可違抗意志。&ldo;我的槍法也不差，你會把你的狙擊槍給我嗎？&rdo;夏明朗一愣，慢慢松開。天已經完全亮了，陸臻拉平身上的衣角，半跪到夏明朗身前，低頭吻上他……清早的陽光從頂上落下來，這讓陸臻的面容看來有些模糊，輪廓線鍍着絨絨的金邊。灰塵揚起在光線裡，上下翻飛，像細膩的金粉。天使無翼，流落人間。&ldo;我會回來的。&rdo;那聲音輕柔而纏綿，細涼的手指從夏明朗臉上掠過，陸臻轉身，拉開帳門，沖出去。風倒卷進來，夾着雪。夏明朗安靜地看着陸臻的身影被拉鍊收聚成一條線，從他的視野中消失。有脫力的感覺，他松開手，躺倒。門外，是白雪茫茫的大地。陸臻記起紅樓最後一幕‐‐赤條條來去無牽挂。功名利碌皆糞土……當然，也不盡如此，然而隻有愛是人們死後唯一會帶走的東西，是它讓我們離開的腳步變得如此沉重。陸臻算什麼？他在想，陸臻算什麼？其實陸臻什麼都不算。這世上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會少。&ldo;你的生命其實不值什麼，可是，你會帶走爸爸媽媽的兒子，麒麟的兄弟，還有……夏明朗的愛人。&rdo;陸臻小聲對自己說。營地裡已經有忙忙碌碌的戰士，看見他時都頓一頓，微微點頭，偶爾有人擡手敬禮，陸臻連忙繃直腳跟還回去。一位軍官跑過來讓陸臻去看新到的防爆罐等排爆工具，專業的防化兵來不及到位，許航遠拉上了自己的爆破組，負責人看到陸臻的第一眼有點遲疑，似乎拿捏不好自己應該是什麼表情，陸臻看着他笑，笑容明媚，讓人松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東西都不大用得上，20kg的高能炸藥，能封住這種級别的爆炸的防爆罐全世界都沒有。可是爆破組的副組長還是異常熱情地給他推薦最新的工具：這個帶上，去年剛剛列裝的；那個也帶上，跟你說，隊裡特别買的，别的地方沒有。臨走時陸臻七零八碎抱了一大堆，副隊長在他身後看着，走出去好遠，陸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喊：&ldo;同志，記得親自還回來啊！&rdo;陸臻眼眶一熱，轉身敬了個禮。回去換班，沈鑫仍然撲給了他過量的熱情，雖然這樣的熱情多少有點假，畢竟沈少不是方進那種永遠熱血沸騰嘴裡高喊着噢耶的少年。當他的嘴角上揚，眼角下垂，嘴邊勾出深深的法令紋，這樣深刻的笑容怎樣都帶着一點急切的味道‐‐請給我一些什麼！于是，陸臻毫不吝惜還給他一個同樣誇張的笑容與大大的擁抱。&ldo;辛苦了。&rdo;陸臻說。&ldo;切~&rdo;沈鑫不屑。&ldo;沒什麼意外吧。&rdo;陸臻坐下來檢查儀器準備開機。&ldo;沒有。&rdo;沈鑫坐在他身邊看着，看了一會兒好像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要離開了，有些猶豫地伸出手去……啪！陸臻與他淩空擊掌，握到一起，用力緊了一緊。&ldo;小心點兒。&rdo;沈鑫說。&ldo;會的。&rdo;陸臻重重地點頭。衛星電話通了，吳鳴開始招呼他：&ldo;早上好，少校！&rdo;這聲音是疲憊的，可以輕而易舉地聽出一夜未眠的操勞。&ldo;早上好！大家早上都好！&rdo;陸臻回應他，讓人精神一震的清亮。吳鳴一愣：&ldo;看來你昨天晚上睡得很好。&rdo;&ldo;是啊！&rdo;&ldo;少校……不得不說，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佩服的人。&rdo;&ldo;别介啊，你現在才多大啊，說什麼一輩子。&rdo;陸臻笑了：&ldo;情況如何？&rdo;&ldo;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rdo;&ldo;先說好的。&rdo;&ldo;好消息是我們已經成功的分解出了整個電器結構，壞消息是，我們利用同樣的物理電路複制炸彈，然後交換拆除，結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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