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斜光晃得不舒服,摘了眼鏡。眉梢微挑,那股嚣張——阮肆身上最明顯的那股嚣張勁的源頭。“我還算你半個爸爸,就是你爸爸也比不過去。怕什麼?正面幹去。”“老爸,你倆剛聊什麼呢?”阮肆在冰箱裡拿了冰牛奶,“講了老半天,我看他回去的時候要哭了。”“早就不會哭了。”阮城戴着眼鏡系着圍裙,切着菜,“以前能哭,後來你見縱縱哭過幾回?”初中之後就少了。阮肆知道原因。因為舒馨不準,不管什麼原因,隻要掉眼淚秦縱就得受罰。舒馨又很忙,秦縱時常罰站到一半,她就得出去,秦縱就會面壁一直站,站到深夜,站到阮城過去敲門,把他抱回家。現在想想好心疼噢。阮肆用力吸了口牛奶,冰得一個哆嗦,“什麼事兒都不能跟我聊啊?”“好奇心害死貓。”阮城把花菜焯水,“這話沒聽過嗎?”“我還就是好奇了。”阮肆說,“等會兒我找他去。”“一會兒開飯你過去叫,”阮城回頭,“晚上縱縱還住家裡。”因為現在不大一樣了,不僅是縱縱,還是小對象,所以阮肆有那麼一秒鐘的心虛虛。他飄忽着目光,遲鈍地應一聲。住家裡好啊。他想。天天住家裡最好。“我怎麼覺得你這樣有事啊。”阮城推了推眼鏡,“瞞我們什麼了?”“老爸,你真是火眼金睛。”阮肆捏扁了牛奶盒,“我其實……那什麼……”他一臉欲說還休。“那什麼?”阮城問。“長胖了。”阮肆說,“胖了兩公斤你敢信?!”阮城:“……”秦縱翌日秦躍的車就來了。秦縱吃完了早飯,正跟阮肆靠陽台上閑聊,就見秦躍下了車,對他們揮手打了個招呼。“秦叔早。”阮肆比劃了個不太嚴謹的敬禮手勢,趴欄杆上笑,“您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再一塊打個球?”“行啊,下周怎麼樣?”秦躍擡頭,“下周周末,正好你們才開學也不緊張。叫上你爸爸,他天天待辦公室裡,再不出來運動一下,我怕過幾年再見他就是個大肚便便的中年老男人了。”“得嘞,”阮肆說,“我跟他提一聲,到時候還請您手下留情。”秦縱下了樓,父子倆打了個招呼,秦躍對阮肆說,“那就下周見,到時候我來這兒,咱們一塊走。”阮肆點頭,在秦縱望過來的時候眨了隻眼,目送着車轉出去。車一走,他就換了褲子,給孔家寶打了個電話。“收拾好沒有?出門!”“新膚色挺酷。”秦躍開着車,看他一眼,“看起來假期過得還不錯,給你媽打電話了嗎?”“打了幾個。”秦縱說。“聊了什麼?”秦躍問。“都是助理接的。”車窗是開的,吹得秦縱頭發起飛,“意思傳達很到位,不彈鋼琴就不要跟她講話。”“等她消氣就好了。”秦躍轉着方向盤,“你演出那事她跟我說了,你的處理方式的确挺幼稚。我問你一句,真的不想彈了嗎?”“不想。”秦縱回答。“這麼幹脆。”秦躍笑了幾聲,“那過去為什麼練呢?你開始就告訴你媽你不想彈,她也不至于期待這麼多年。演出那事也幹的不地道,她籌備一場不容易,又心高氣傲慣了,你那漏的音都是在打她的臉,她能不生氣嗎?”“我告訴過她很多次,”秦縱說,“這件事如果是僅憑一張嘴就能說服的問題,我就不會舍近求遠。”“再相信她一回,沒有媽媽不了解……”“也許我們真的互相不了解。”秦縱關上車窗,“平心而論吧老爸。大家坐在一起閑聊的次數都為個位數,就像我不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有新對象,你們也不想知道我願不願意幹這事。”秦縱一上車就看見後排新加的嬰兒座,以前車鏡上吊着的琉璃彌勒佛變成了橡皮小黃鴨。整個空間沒什麼大變化,卻一直彌漫着某些新組成員到來的味道。也許秦躍這兩個月并不是沒有時間,而是隻對他沒有時間。秦躍停頓很久,兩個人沉默有些尴尬。等紅綠燈的時候,他說,“一直沒給你說。去年就在考慮結婚的事情,打算低調的辦了。前兩個月你弟弟到來,我原本打算再等一等給你說。”“去年就考慮結婚的事情,今年入秋我也不知道。”秦縱笑了笑,“前兩個月您小兒子就到來了,我們還在一起打桌球,我也一個字都沒聽到。遲到的恭喜,今天補上。”“如果你不介意。”秦躍遲疑,“來家裡吃頓飯吧。”“我不介意。”秦縱擡手開了音響,跳過一堆兒歌,調到以前秦躍的動感音樂。一首《freshoffthegrill》震得耳朵疼,他靠椅背上還是打開了車窗,随着重鼓點的敲打,慢吞吞地說,“因為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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