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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赫遠心笑她果然還年輕，連處理問題的方式都如此學生氣。蘇昀見他不說話，主動問他要不要兩隻杯子都留下。

溫赫遠視線飄到渺遠，思緒像是不在這裡，過很久才回說：“都留下。”

蘇昀接着又問他之後用哪隻杯子喝咖啡，溫赫遠卻仍然選擇前者。溫赫遠沒有為難蘇昀，留下杯子說了聲好，然後叫她去忙自己的事。蘇昀勉強混過這關，出去時陳皎皎激動得不得了，但她又不敢聲張，悄悄地在微信裡留言，邀約蘇昀今晚一起喝酒，好好慰勞一番。

蘇昀走後，溫赫遠筆挺地在桌前沉思許久，他原有的杯子被人摔壞，但又有人送來了模樣相同嶄新的另一隻。那隻新的咖啡杯，胎質細膩釉色煥白活潑，像極某種殘忍的隐喻。

第39章

陳皎皎忍痛開了瓶山崎，連敬蘇昀三杯，借以對她表示感謝。“唉，多虧了你哦，不然我真的完了。”

蘇昀淺笑着說：“是溫總大度，還好他沒有跟我一般見識。”

今天下午溫赫遠讓陳皎皎煮咖啡，用回以前的杯子，陳皎皎懸着的一顆心，終于穩妥地放下。

“沒事，他都開始用回原來的杯子了，肯定是不生氣了。”

陳皎皎遇事慌亂如麻，但現在事情一被解決，她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仔細回憶起來，她還不如一個在校生沉穩，終究有些抹不開臉面，于是陳皎皎說就此翻篇，以後再也不提這件事。陳皎皎誇蘇昀有勇有謀，蘇昀覺得自己可撐不起這樣的盛贊，說：“我上回下去處理孟光遠的事，受了點皮肉傷，或許溫總覺得功過相抵吧。”

陳皎皎來了興趣：“诶，上次我沒心情聽，孟光遠那事到底什麼情況？”

“感覺你們都很了解孟光遠。”

蘇昀摸着冰涼的酒杯，跟她閑談起來，“我都還沒跟他打過交道。”

“咳，”陳皎皎聽到蘇昀的話，直擺手，“你可别對他這個人抱有什麼期望，沒打交道當然最好，以後如果必須得接觸，那你也得小心。”

“為什麼呢？”

蘇昀好奇地睜大眼睛，她今天下班後卸了妝，這時候臉上沒有妝容，顯得特别無辜純真。

陳皎皎其實挺喜歡蘇昀，覺得她雖然隻是個實習生，但是做事特别負責，尤其這次自己還欠人一個大人情，她也就多提醒了幾句：“反正我也是聽說的，你不準告訴别人。”

“不會的，你說吧。”

他們坐在清吧的角落，但陳皎皎還是心虛地東張西望，确認周圍沒有人，才悄聲說：“聽說這個孟光遠是個老色鬼，平時愛沾花惹草，他還有個小情人兒養在咱們的運營部呢。”

蘇昀眼睛瞪得更大：“這件事領導不知道嗎？”

“知道了又怎麼樣呢，”陳皎皎故弄玄虛地發問，“你知道人家孟光遠什麼來頭嗎？”

蘇昀費解地說：“我聽說他是白手起家啊。”

陳皎皎把聲音壓得更低：“但是他是陪咱們大老闆一起白手起家的。”

蘇昀像是完全不知情，繼續問：“誰啊？”

“哎呀，你來公司也挺久了，消息也太不靈通了，”陳皎皎這次貼在她耳邊說，“他和陸妤可是溫總當年的左膀右臂，隻不過陸妤要晚好幾年。”

“你别聲張啊。”

陳皎皎坐回原位，再三提醒她不要說漏嘴。

蘇昀鄭重其事地點頭，将那天事情的經過分享給了陳皎皎。陳皎皎聽後嗤之以鼻，說她見着孟光遠這種人都捏着鼻子繞道走。溫赫遠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他雖然身上漫着股狠厲，但平時以一副儒雅溫和的面貌示人，沖淡了那種殺氣，顯得肅穆穩重，很難會有人把他和孟光遠聯系到一起。

蘇昀越聽越好奇，置疑說：“溫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和孟光遠這樣的人一起創業呢。”

陳皎皎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像蘇昀正好問到了點子上。“我給你說吧，據傳聞，溫總跟這孟光遠是拜把子的兄弟，當年溫總也不過是一個在邊境上混口飯吃的混混。”

“啊？”蘇昀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完全看不出來啊？不是從Hopkins畢業嗎？”

這事陳皎皎一清二楚：“那是後面進修了，咱們溫總也算是個業界奇迹了，從一個邊境上的混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哦，那他是很優秀的。”

“當然了，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哪有簡單的？當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陳皎皎開了瓶從前一直舍不得喝的威士忌，一直往杯中添酒。蘇昀推說肚子不适，每次隻嘗一下口。她那瓶山崎，一大半都送進自己的腸胃。酒精逐漸麻木陳皎皎的神志，她開始變得動作遲緩，語速也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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