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咚——賀與行還來不及應話前,房間裡又傳來了熟悉的、遲忘砸東西的聲音,要不是出于安全考慮,主卧早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此時地闆上應該又碎了一地玻璃渣子了。“遲忘,你就不能省心一點!”緊接着,遲東來責備的聲音傳了出來。“不要管我!不要管我!”随後是遲忘聲嘶力竭的喊叫,嗓音裡有着一絲喑啞。在門外的遲宴與賀與行對望一眼,說道:“你先進去陪他吧,我去公司了。”賀與行注意到他額角有青筋微微跳動,想來遲忘已經觸碰到了他忍耐力的極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了下來,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那我進去了。”遲東來見到賀與行進屋,臉上緊張的神情終于松懈了一點,将遲忘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對賀與行說道:“小賀,你來和他說說話。”“好的。”賀與行坐到床邊,傾身壓住遲忘扭動的上身,柔聲道:“既然那麼有精神,我們來做一下康複訓練怎麼樣?這幾天肌肉萎縮得有點嚴重。”“滾!”遲忘面對着賀與行,還是如此的言簡意赅。因為不管他做什麼,賀與行都不改溫柔,總是溫聲細語地對待他,連遲東來和遲宴都無法忍受他現在的壞脾氣,賀與行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還是全心全意地對遲忘好。“你又不願意吃東西,總是這樣吼來吼去,又虧力氣,對嗓子還不好。”賀與行一邊說,一邊将輕了不少的抱起來,摟在自己懷裡,“喝點水好不好?”“不喝。”遲忘似乎真的累了,不像剛才那般劍拔弩張,但依然拒絕進食進水。他從失禁後,就開始抗拒着喝水,似乎想通過不排洩來杜絕失禁的可能,幸好現在有營養液這種東西,就算吊瓶的效果不如自然進食,至少讓遲忘不至于脫水。“總得要喝一些,你聽聽看,你嗓子都啞了。”賀與行不理會他的拒絕,端起放在床頭櫃上,插着吸管的溫水杯,湊到遲忘唇邊。遲忘卻反手一揚,整杯水倒在了賀與行身上,“都說了,我不喝!”“遲忘!”遲東來見到這一幕,不禁出聲呵斥。而賀與行隻平靜地抖了抖自己被打濕的上衣和褲腿,對遲東來說道:“遲先生,能讓我和遲忘單獨待一會兒嗎?我有些話想和他說。”遲東來暗自歎氣,“行吧。”然後轉身出了卧室,并且帶上了門。房間裡霎時恢複了寂靜,遲忘警惕地盯着賀與行,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想怎樣?打架嗎?”“就算是你,這個樣子也打不過我的吧。”賀與行将遲忘放回床上,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冷冷地譏諷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遲小少爺嗎?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半身不遂的廢人而已。”遲忘驚愕地愣住,随即抄起身旁的枕頭砸向賀與行,歇斯底裡地吼道:“賀與行!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賀與行伸手擋住了遲忘砸來的枕頭,漫不經心地嗤笑一聲,繼續挑釁,“我讓你很生氣、很憤怒對吧?但你能做什麼嗎?除了在那裡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你什麼都做不到。”“你混蛋!”遲忘怒目圓睜,用手肘支起上半身,試圖将自己拖到賀與行面前,狠狠揍他兩拳,可他的雙腿還是毫無知覺,隻能如同賀與行所說那樣,除了大吼大叫,什麼都做不到。“想揍我嗎?”賀與行雙手抱臂,挑了挑眉,“如果你的腿能動,你能把我揍得連還手都做不到,對吧?其實我也覺得,像你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但偏偏那樣的車禍,你都能活下來,或者說,你隻是不想死吧?醫生說,你有很強的求生欲,才能在如此嚴重的事故中挺過來。你當時究竟在想什麼呢?如果你那個時候放棄的話,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費盡心思自殺了。”其實為遲忘手術的醫生,根本沒有說過關于遲忘求生欲的話,這不過是賀與行有意為之的瞎編。遲忘已經被賀與行氣得說不出話,隻能緊咬着下唇,惡狠狠地盯着他,但許是暴走賀與行一頓的執念太過強烈,他居然真的感覺到一股酸麻感,從腰椎直襲腿部。“有感覺了?剛剛……剛剛我的腿有感覺了!”他又驚又喜,一時之間,隻能傻愣愣地盯着自己棉被之下的腿部,不知做點什麼反應才好。賀與行也愣了一下,然後再也裝不了惡人,緊張地擁住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看着比自己還激動的賀與行,遲忘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你剛才說我什麼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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