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統說完所有事情之後,陸霜降看向喻甯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栖栖,你信我嗎?”
喻甯栖扣着陸霜降的指尖,漂亮的眼睛彎起來。
她沒回答,傾身貼上了陸霜降的唇瓣。
在這種寒冷的環境之下,明明連吻都應該是冰冷的,但陸霜降卻品出點溫熱微澀的情緒。
眼淚的溫度有多高?
陸霜降不知道,隻知道這點溫度一直燙到心尖都作痛。
她們接了一個吻。
一個纏綿至極,也缱绻至極的吻。
而在這個吻中,陸霜降的身體就如同星點從下往上緩緩開始消散。
喻甯栖深吸了口氣,她的聲線還有些抖,卻努力帶起笑意:“怎麼會不信?我永遠相信你。”
越往上消散的速度越快,陸霜降看向她,用正在飛速化成光點的手去擦拭喻甯栖眼角的淚:“栖栖,信我就不要哭。”
她的語調溫柔如往常,仿佛隻是一次普通的聊天,還帶了點玩笑的意味:“更何況你為我死了那麼多次,我卻隻死一次,怎麼看都是你虧啊。”
喻甯栖聽到這裡也跟着彎起眼睛,她眼尾通紅一片,開口一字一句用力至極:“對,你死這一次可還不完,你要拿往後餘生來還我,别想抵賴。”
陸霜降笑了一聲,她上前擁住喻甯栖,輕嗯了聲:“絕不抵賴。”
那個一直蟄伏在暗處的不知名力量聽到這裡終于察覺出來陸霜降要做什麼,剛剛現身不等逃離一個晃神的時間就發現周邊景色大變,身邊隻有漆黑的天幕和雲海間翻湧的呓語,那些呓語化成人臉似哭又笑地擠擠挨挨在一起。
聽到主神的召喚,“顧如雲”和“秦沅”剛出現在這裡臉上剛露出點欣喜神情就被它奪取一空。
陸霜降凝視着面前這個形如大腦一樣還在呼吸的存在突然勾了下唇角。
“難怪不敢出來,原來你就是這麼個醜東西。”
随着“顧如雲”和“秦沅”的力量的彙入,主神睜開了它的眼睛。
——其實這一幕是有些詭異的,一個裸露在空氣中的大腦組織,皮層上突然長出來一雙眼睛。
不過比起陸霜降腦海裡一直冰冷很少出現人情味的系統來說,面前這個大腦一樣的存在顯然更接近于“人”,甚至說起話來都帶着自己的情緒和語氣。
“我們何必這樣互相攻擊?你和我才是同一類存在,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真說起來你如今擁有的一切可都要感謝我。”它友好而親近地開口,哪怕被陸霜降說了“醜東西”也毫無惱意。
陸霜降笑着聽它說完:“你說得對,我也要表達一下我的感謝之情才對。”
聽她這樣說,它整個大腦都激動了起來,又像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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