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安靜,過了半個時辰,門又被人打開。
“兄長回來了。”
謝辰星穿着玄色衣袍,倒是襯得人穩重了些,他坐在謝雲星旁邊,翹着二郎腿,肆意潇灑。
帶着幾分慵懶的......妩媚。
謝雲星微微皺眉,“行不端坐不正,像什麼樣子?”
謝辰星無所謂的聳聳肩,“又沒有别人。”
他長得漂亮,比謝雲星漂亮的多,無論做什麼都好看。謝雲星有時候看着他那張臉也會恍惚,想着,他若是個妹妹,家裡求親的人定會将門檻踏破。
可惜他是個浪蕩子,成天在外拈花惹草,春粉樓裡不少知己。是以,雖有太師庶弟的名頭,卻沒有哪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他。
“找我做什麼?”
“剛才那女使挂了香包。”
謝雲星看着他,“家中女使也是正經女子,想納妾就與你兄婦說,我不管内宅。”
謝辰星嗤笑一聲,“我才沒有成家納妾的心思......你回來的晚,怕是還不知道吧,兄婦她小産了。”
謝雲星盯着他,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情緒,異常的平靜。
倒是謝辰星看着他這模樣有些意外,“你知道。”
“我知道。”
“大夫說,她接觸了麝香。”
“這我不知道。”
謝雲星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面,“你不在家的這一個多月,院裡的女使換了兩批了。”
“所以?”
“每一個人身上,都挂了香包。”他模樣肅然,認真與他道:“謝陳氏院子裡的女使挂香包也就罷了,她是世家出身,希望女使風雅些也無可厚非。可兄婦出身商賈,她不懂調香,也不愛擺弄這些。兩批女使,都挂香包,且味道相差無幾。兄長不覺得......有些奇怪?”
謝雲星經他提醒,倒是想起來一個月前,自己第一天在東宮查案時,看到了華嘉。她的發髻與甯甯的很像很像,卻又有點不同。
“還有嗎?”
謝辰星直截了當:“你得罪人了?”
“我沒有得罪人,我也不知道。”
謝辰星也知道他的性子最是能隐忍,也不像是會主動與人交惡結仇的。
“那就是......有人想從你這裡得到些什麼?”
謝雲星細細回想,他一直埋頭翻閱卷宗,唯一的不對勁,大約就是華嘉與甯甯相似的發髻。
“我剛進東宮,倒是發覺有一人與阿甯的發髻很像,卻又有點不一樣。”
“誰?”
“華嘉公主。”
謝辰星了然,“或許過段日子,她就是長公主了。”
“自然。”
“我就說人牙子這兩次帶來的女使怎麼都那麼懂規矩,綠荷教幾遍就能将動作做的從容流水,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原來為這呢。”
謝雲星也猜到了,“宮裡的?”
他點頭,“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她們被授令帶着香包,裡面摻了麝香,想讓兄婦流産。可......麝香量很輕,仿佛......怕傷到兄婦的身子,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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