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别跨進了門内,死死地盯着她,捉了她的手,把她從輪椅裡拖起來,推倒在床上。禾藍被他深深壓進床裡,綿軟的床鋪凹陷了一半。她蒼白着一張臉,冷冷地看着他,眼底沒有流露出一點生氣。
嚣張的欲望就那麼停歇了,杜别的額頭冒出了汗,被她這種目光看到自慚形穢,難受地快要死了。他痛苦地抱住頭,像個孩子一樣哭哭笑笑,摔倒在床裡。
“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明明自己才是掌控者,這一刻他卻覺得,她才是牽線的那個人。而他,隻是一個木偶而已。如果他能不那麼在乎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如果他能忘了記憶裡那個禾藍,是不是就會好受一點?
可是意難忘,忘不了。有些事情,早就像血肉一樣長進他的身體裡,怎麼都忘不了。人的心,哪怕再硬,總得有什麼地方是軟的。不然,不就和沒心一樣嗎?人無心,怎麼活?
——人無心,不可能活。
“你想着他會來救你嗎?”杜别收斂了心裡的苦澀,對她道,“我會帶你離開,然後藏起來,讓他永遠也找不到。”
“我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的。除非——”禾藍露齒一笑,清冷脆聲,“你殺了我。”
杜别吓得流了一後背的冷汗。
殺了她?那不如殺了他吧。他踉跄着逃了出去,匆忙中,連門都沒帶上。禾藍看着他離開,才收回視線。
現在,她也就這種伎倆了。杜别對她,恐怕沒多少耐心了。原本以為,他會去找白潛,和他短兵交接,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有别的打算。也許,他有什麼别的計劃……
日子平靜地不像日子。
雨夜,無星。
窗外沙沙沙沙的聲音把禾藍驚醒了,是大雨篩過葉片的聲音。
她躺在床上,微微蹙着眉。雨聲很響,打在芭蕉葉上,聽着很亂。在這樣雜亂的夜雨聲中,隐隐交雜着一些悶響。一會兒,窗外劃過一道閃電,一瞬照亮了室内,聲音更大了。
禾藍終于辨認出來——那是槍聲。
她驚喜地從床上起來。這幾天,她很安靜,杜别沒有再給她打藥。所以,她雖然無力,還能勉強行走。
但也隻是勉強而已,才走了幾步,因為着急了一點,她腳下一軟就摔倒在地上。禾藍咬緊了牙,用手肘撐着向前匍匐,爬了很久,終于爬到了陽台上。
下面已經混戰成一團,分不清彼此。槍聲和雨聲交織在一起,聽得地人振聾發聩。
黑夜裡的閃電照亮了禾藍慘白的臉,卻讓她的心激動地快要跳出來。雖然她沒有看到白潛,但是,她認出了那方為首突擊的人——是穆棱和林忠。
激戰了半個小時,房門從外面被人猛然撞開,幾個士兵沖進來,“禾藍小姐,有人襲擊,快和我們走。”
禾藍抓住窗框,堅決地搖頭。
隊長頭痛不已。戰争前線出了點問題,引起了内亂,杜别一大早就去了,臨行前交代他要好好看住禾藍,不準有任何閃失。沒想到杜别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幫人來偷襲。
“得罪了。”隊長收了刀,朝她走來。
禾藍撐着窗框挪到角落裡,随手抓了旁邊的晾衣架。
“禾藍小姐,希望你配合一點,我不想傷害你。”隊長無奈,隻好去伸手抓住她扣在一起。
這時,陽台上的玻璃窗“哐當”一聲,寸寸碎裂。
穆棱從裂開的縫隙中迅疾穿過,一刀割斷了隊長的喉嚨。
隊長捂着喉嚨,似乎還沒有從這種變故中回過神,死死盯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少女,然後“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不斷抽搐。
鮮血如噴泉般猝然湧出,濺地地上、屋頂、玻璃上全是。
一時無人敢上前。
穆棱舔了一下刀上的血,眼神說不出地亢奮。後面的士兵死死盯着她,幾人分開了步子,呈現一個半包圍的圓圈,拿着刀把她們圍在陽台上。不過,又唯恐她們跳窗而逃,不敢離得太遠。彈藥已經絕了,之前的槍也不知是不是被對手浸了水,全部開不了,用冷兵器對戰,他們心裡确實緊張。
穆棱壓根沒有想過要逃走。
這把三棱軍刀在她手裡輕松地晃了一下,轉到了左手,血迹在月色下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又不斷有新鮮的血染上去,沿着深深的血槽裡不斷淌下,在她腳下彙成一條紅色的小溪。她又舔了一下刀上的血,插入了軍靴裡,直接拔出了後背上的武士刀。
刀身在月色下折射出一道冷芒,映出她嗜血的眼睛、沒有表情的臉。
“一起上吧。”她對幾人勾勾手。
這樣的侮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他們對視一眼,提了刀就一起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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