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河道:“爹,這是兩碼事,現在冷是現在冷,一會下水又是另一說了。”
李大成笑着搖搖頭,指着他道:“就你的歪理最多。”
幾人又等了一會兒,見漆黑的水面上,一點微弱的光越來越亮,竹筏自黑暗中向他們駛來。
柱子道:“李叔,你看這和我們偷渡入城那天像不像?天一樣的黑,也是竹筏上有一點亮光。”
另外兩人笑了,“你們等着入城,我們在城門内等着接人。沒想到世事無常,咱們居然能一起逃難。”
李大成也微微點頭,确實是世事無常,從下河鎮到現在,每一天都過得驚心動魄,不在當初的預料之内。
“對了李叔,你們是從哪裡逃難來的?”
石貴知道李大成他們的底細,卻并沒有和這些人細說,隻說李家人也是逃難的,于他有恩,所以出城的時候才帶上了他們。
李大成道:“我們是濯陽郡平甯縣的人,家裡鬧饑荒,活不下去了,才從平甯縣往外逃難的。”
他沒有說是從下河鎮來的,也沒有說謝将軍征兵一事,眼見着他們接下來還要和謝将軍打交道,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平甯是不是濯陽郡最北邊的那個縣?挨着巒安郡了。”
李叔河道:“對,我們平甯縣确實挨着巒安郡了。”
這兩人啧啧稱贊:“平甯離濯陽郡這麼遠,李叔你們能一個不少走到府城,可真有本事。”
柱子道:“可不是嘛,都是李叔有能耐,我們路上還遇到了土匪和蝗蟲,要不是李叔在,指不定死了多少人了。”
兩人心中對李大成的最後一點懷疑也煙消雲散。原本以為大哥是随便找了個人來安排他們的行動,他們雖然相信大哥,心裡卻或多或少有些不信任李大成,聽了這些話,才明白大哥果然是大哥。
竹筏靠了岸,上面的人一個接一個跳下來,幾個人合力把竹筏拖到岸上,藏在了蘆葦從中。
李大成看了看,見人都到齊了,說道:“走吧,咱們還要走大半個時辰才能到地方。”
這裡面隻有他認識路,于是李大成就在前面帶路,劉大麻子和他走在一起。兩個竹筐裡的魚太重了,一隻竹筐兩個人擡着走在後面,中間輪流換人休息。
河岸邊不好走,幾人先是爬上了河堤,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路,等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時,怕走在河堤上過于明目張膽打草驚蛇,又重新下了河堤,沿着河岸往前走。
河岸濕滑,夜晚不能點燈籠,隻能抹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故而路上用的時間比李大成預期的要長不少,好在路上沒出什麼幺蛾子,順順利利到了地方,時間長點也就長點吧。
幾人埋伏在蘆葦叢中,靜靜觀察遠處的動靜。
興許是因為王将軍的指示,這些人大晚上也沒有休息,依舊在熱火朝天地挖土。
兩旁豎起了四個高高的杆子,上面各自挂了一個燈籠,燈籠裡點上蠟燭,為夜晚幹活的人照明。
這些場景李大成白日裡已經見過了,并未有過多驚訝。而其餘幾個人乍一見到此番場景,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這麼多人白天晝夜不停歇地幹活,他們再晚來一天,說不定河堤就給挖通了。
劉大麻子道:“李叔,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李大成看了看高高豎立的四個燈籠,“除了你、叔河和柱子,其他幾個人把身上都抹上泥巴,抹的越多越好,這樣他們才不會發現我們。現在就去,别耽誤了。”
“爹,我們倆在這幹站着嗎?”
劉大麻子也道:“是啊,李叔,我們仨要做什麼?”
李大成道:“做什麼,自然要靠你們的嘴皮子做事了。”然後附耳低聲交代了他們幾句話。
劉大麻子連連點頭,“李叔,我明白了。”
幾人悄悄爬近了一些,看清了這些苦力身上的穿着和行動,而後又慢慢退到原地。
幾個把褲腿都挽起來,把頭發弄得更亂一點,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泥,而後往身上左右都糊了一點,這樣看上去和那些幹活的苦力就沒什麼區别了。
李大成仔細看了看三人的裝束,又給他們微微調整了一番,“好了,這個地方人這麼多,待會叔河用彈弓把燈籠都給打破,趁着亂子你們悄悄混進去,等着和我們裡應外合。”
李叔河拍拍胸脯,“爹,你就放心吧,我彈弓玩的最好了。”
李大成把彈弓交給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叔河,去吧,爹在這裡等你回來。”
李叔河重重點點頭,笑着露出兩個虎牙,“爹,交給我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叔河從地上挑挑揀揀找到了幾個大小适中的石子,放在手裡掂了掂,而後用彈弓瞄準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燈籠,“嗖”地一聲,石子準确打中了燈籠,風灌進燈籠裡面,蠟燭一晃,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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