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到外面的喧嘩聲,問嬷嬷:“外面怎麼了?”
嬷嬷道:“好像是大人出事了。”
王夫人站起來,“我去看看,他和我畢竟做了一場夫妻,雖沒有子女,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走。”
嬷嬷攙扶着王夫人上了樓,已有士兵把王大人的屋子圍起來了,見王夫人過來,李豬兒悲戚道:“夫人節哀,大人已經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王夫人忽然發現自己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她扶住欄杆,怔怔看着門口,半響說不出話。
嬷嬷用手帕抹了抹淚:“夫人這是哀傷過度了,夫人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大人已經走了,你要是再出事王家可怎麼辦啊?”
王夫人低頭擦了擦眼角:“是我魔怔了,嬷嬷說得對,大人的後事還要我料理,李侍衛,大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李豬兒道:“今夜因為客棧不安穩,我想去看看大人是否安好,于是上了三樓,卻發現門口守着大人的趙六不見了,我當時很納悶,趙六聽從我的吩咐一刻不停守着大人,能上哪去?後來我敲了敲門,沒聽到動靜,擔心大人出事了,于是把門撞開了,屬下撞的太急還跌倒在了地上。”
李豬兒眼含悲切:“掀開簾子就發現大人已經被歹人害了,屋子裡的貴重物品都不見了,定是那趙六見錢眼開殺了大人然後帶着錢财逃走了。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沒有保護好大人,還請夫人責罰。”
李豬兒“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請罪。
王夫人扶起他:“這事怎麼能怪你,趙六奸詐狡猾,定是早就盯上了大人,李侍衛也是無辜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趙六抓住,以慰大人的在天之靈。”
第67章銀餅
有了至親之人作為人質,樓家坡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兩邊的人無聲地對峙。
不多時,士兵們也出來了,李豬兒道:“爾等暴民,在此胡作非為禍亂一方,還不快束手就擒。”
有了士兵又有了人質,樓家坡的人徹底處于劣勢,硬拼也拼不過了。
老妪把忍冬交給了老頭,一個人出來,站在門口見雙方對峙,扶住了門框,悲戚道:“造孽啊,這都是我遭的孽啊。”
樓家坡的鄉老拄着拐杖走出來,他深知已經無力回天,隻希望這些人能夠高擡貴手,放他們一馬。
“這位将軍,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是樓家坡的鄉老,這些人都聽我的,是我鼓動他們搶劫過路的人的。”
鄉老不敢說殺人的事,隻搶劫不傷人和殺人劫财完全是兩碼事,隻說出搶劫的事,對面的人或許會心軟放他們一馬。一旦說出他們殺了人,那和窮兇極惡的匪寇就沒什麼區别了。
樓家坡剩下的沒有幾個青壯,如樓四娃這般的已是少之又少。
樓四娃見鄉老扛下了所有的罪,沖李豬兒喊:“不關鄉老的事,是我的主意,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除了被抓的這些人,樓家坡剩下的人擠在一起,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個衣衫褴褛破舊不堪,風吹過他們枯瘦粗糙的臉,每個人臉上都是恐慌。
這是一群壞人,也是一群被亂世逼的活不下去的普通人。
如果不是這個世道,他們會是辛勤勞作的莊稼人,會是在竈台忙得團團轉的母親,會是在河邊嬉笑玩鬧的孩子,會是在樹下閑聊家常的老人。
鄉老“撲通”一聲跪下,沖李豬兒不停磕頭,“将軍,都是我的錯,我是鄉老,是我逼着他們搶劫的,要罰就罰我一個人,我認罪,我什麼都認。”
說完鄉老扔掉了拐杖,一頭撞到了牆上。
樓四娃目眦盡裂,“鄉老!”
鄉老用盡力氣拽住樓四娃的手,一字一句道:“四娃,你要記住,以後不可再作惡了,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會有報應的,我一輩子的清白全毀在一念之差上了。”
費勁全身力氣說完這些話,鄉老渾身一僵,瞪大了眼睛,竟是去了。
樓四娃伏在鄉老身上,痛哭流涕:“我都記住了,我以後會看着鄉親們,不讓他們做傻事。”
樓家坡的人各個淚流滿面,圍到鄉老的身邊,嗚咽之聲在漆黑的夜空中久久回蕩。
王夫人從後面走出來,見到眼前慘狀,實在是于心不忍,“李侍衛,既然為首的人已經伏罪,我看剩下的人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不如放了他們吧。”
李豬兒也是農家子出身,若非他在軍中平步青雲,家裡的人跟着沾了光,遇上大旱之年,說不定比樓家坡的人還要慘,故而他對樓家坡也有一絲憐憫,于是道:“謹遵夫人命,隻是,咱們今晚還住在這裡嗎?”
王夫人折騰了大半夜,先是為王大人的事擔心,後來又碰上樓家坡的人作亂,實在是疲憊不堪。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女尊A老是想觊觎我[GB] 重生六零之錦繡人生 我繼承了一座迷宮 鐘于遊戲喜于你+番外 被炮灰的大佬又回來了[快穿]+番外 老王不想涼[重生] 開局一筐土豆[末世]+番外 被迫當上冥海之主 小乖乖 嫁給那個良家alpha+番外 才上心頭+番外 強人所難 末世大蘑菇 全世界等我直播海島綜藝 謝謝你驚豔了我的青春 對等關系 今夜有雨 我穿成流浪貓以後 (綜同人)山神竟是我自己 情敵暗戀我十八年[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