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到了錦園門前,玉山正站在那院裡大榕樹下,見了斥國公府車駕,竟三步并兩步,趕出來訓。他橫了眉眼,劈頭蓋臉就道:
“你這渾鬼,要不要命了,我前天兒就見你沒好透,這會子又來湊什麼熱鬧?永祿,還不把車趕回去,我這裡又不是開醫館的。”
王進聽他那話,和老夫人如出一轍,想笑又不敢笑的,隻好說:
“好了好了,橫豎是我的不對,我回去就是了。但你千萬别把那句‘你死了我可怎麼辦’說出來,這兩天教人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沒心肺的。”玉山啐他一口,又絮絮說:“這入了冬,天氣便燥冷起來,我這兩天還喘着呢。你倒好,本就生着病,還要來招惹。”
王進聽他那嗓子确實沙啞着,又知他生來有哮喘之症,便惶急起來,
“你可請過大夫,有沒有大礙?”
“我不像你,成天跳脫着沒事找事,不過是嗆了幾口冷風,能有什麼好歹?”
那王大公子聞言,又見他大抵無事,放下心來,遂安安分分的回了府上。
而又不知是哪個好事的,将這事原原本本說給了老夫人聽。葛氏平日裡懶出門,根本沒弄明白玉山是個男人,聞言隻對那王大公子說:
“難為她一個琵琶伎,這樣有心。你若真喜歡,贖進家來,權當添個樂子。”
王進聞言驚得說不話,在原地愣了半晌,百口莫辯,進退無法,最後隻能逃也似的告退了。後來玉山聽說此事,笑得見牙不見眼,發簪都松了,親自上門去擠兌那王大公子,掐着嗓子說他是風流坯子負心漢,忘恩混賬白眼狼,噎得王進啞口無言。最後,隻好把那琵琶伎圈在懷裡一遍遍的親,到他求饒為止。而這鬧劇又持續了将近半月,直到十月下旬,那王大公子好透了方休。
十月二十日那天,王進用完午膳便收拾往錦園去,一進門就見盈珠穿着件猩紅襖子,粉綠褶裙,正領着一班姑娘唱曲。她見了王進,便施施然行了一禮,衆人見狀,也都起來給那王大公子行禮。
王進眼見着天上灰蒙蒙一片,冷得似要下起雪來,便問:
“這樣的天,怎麼倒在外面唱曲了?”
盈珠揣着個手爐,笑說:
“這入了冬,人都憊懶起來,正教訓她們練功呢。外面天冷,少出幾分力就凍得厲害——要不想挨凍,就隻能好好的唱。”
“我看她們年紀都小,凍壞了怎麼辦,快回去喝杯熱茶罷。”
盈珠聞言卻要酸他,
“這話留神别被玉山聽見,不然,指不定又要醋誰呢!”
“他醋過誰了?”王進頓了頓,又道:“我看,你醋他才是真。”
“哼,我當然要醋他了,斥國公府這樣好的門面,您王大公子這樣好的人。我盈珠卻偏生沒這個命。”
王進一聽,便說:“我别的不多,就是朋友多。那秦潤之,明維德,何子疏,都是京城裡令人豔羨的人物,改天與你引見可好?”
“誰稀罕咧。”
盈珠聞言卻把柳眉一挑,複又坐下,自顧自彈琴唱曲去了。
殊不知,她雖然天天嘴上吵着嚷着多麼景仰公子王孫,實際心底裡,卻看不上那些滿身銅臭氣的人。她總想,榮華富貴竟成灰堆,金山銀山反生禍端,還是那一點真心,一分癡情來得平穩自在。也因而,平日裡對那些绫羅錦繡,金銀珠寶,縱然喜悅,卻到底不會動心。
正無話,小雀自那門内跑來,這丫頭凍得鼻尖眉眼通紅,卻見着王進就笑,說:
“主子這會兒正更衣,王大公子是來聽曲?”
“他若願意出門走走,便帶他往曲江池邊;若不願,就坐在琳琅閣裡聽幾支曲子。”
小雀聞言便點了點頭,歡天喜地的跑着去回話了。
王進隻跟在她後面慢慢的走,與永祿說着過冬雜事,交代着玉山的用度,倒不談自己,路上又碰見李全,寒暄了幾句。待到那琳琅閣門前時,隻見那琵琶伎已穿着竹青鸾鳥銜同心百結繡花的夾棉錦袍,外罩狐肷大毛鬥篷,袖手站在院中了。
他見了王進,眉眼開朗起來,溫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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