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華一手拿着一壇酒,一手牽着她的手。
蘇桃夭笑眯眯的跟李修打招呼。
“我們回來了。”
她走近,看到滿滿一桌的飯菜,笑着點頭:“不錯,是我喜歡的口味。”
桌上,還有幾壺酒。
她随手把酒壺提起來。
“我帶了好酒來,這些咱就不喝……”
她一頓,垂眸看着手裡輕飄飄的酒壺。
“你喝完了?”
她晃了晃酒壺,一點聲響都沒有。
她又晃了晃其餘兩壺,也是空的。
李修竟已喝了三壺酒了。
蘇桃夭愣住。
她看着李修。
李修雖然一句話沒說,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但是,他的眸色微沉,臉頰也泛着紅。
顯然,他醉了。
蘇桃夭頭疼了。
“這酒雖然度數低,你也不能一個人炫三壺啊。”
李修似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是看着她,目光幾乎黏在她臉上。
蘇桃夭摸了把臉:“我臉上應該沒東西吧?”
月灼華點頭:“沒東西。”
他把酒先放桌上了。
他坐在李修身側的一個凳子上,靜靜的看着李修。
而李修則一直看着蘇桃夭,視線凝在她身上。
月灼華略一沉吟,便擡眸看向蘇桃夭。
“桃夭,你去給他煮些醒酒湯吧。”
“麻煩你了。”
蘇桃夭點頭:“好。”
她往廚房走着,還笑了聲。
“謝什麼,不妨事的。”
等她走遠,月灼華用帶來的酒,給他和李修都倒了一杯酒。
他把自己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烈,他即便有準備,還是微皺了眉頭。
“李兄。”
他微蹙着眉,久久無法舒展。
他把酒杯放下,望着李修,忽的笑了。
“李兄,你還是不能放下麼?”
李修雖在醉中,可對他的話,卻反應極大。
他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似乎酒醒了,又似乎醉的一塌糊塗。
他看着月灼華,臉上越發紅了,就連眼眶,也微微泛紅。
“憑什麼?”
“憑什麼,把她放下的,是我?”
他的話讓月灼華愕然。
但,李修卻仿佛陷入一種激烈的情緒中,他猛地上前一步,雙手抓住月灼華的衣領子。
他緊緊攥着月灼華的衣領子,低下頭,認真的看着月灼華的臉,喃喃。
“月灼華,你憑什麼?”
月灼華擡眸看着他,卻沒有把他的手打開。
“什麼憑什麼?”
李修笑了一聲,抓衣領的手更緊了,似乎想把月灼華勒死一般。
“月灼華,你是第二子啊。”
“你這樣的身份,如何能和她在一起?”
“你……你配嗎?”
月灼華臉色微變。
他眼中多了些震驚的神色。
他看着李修,感覺熟悉,又陌生。
隻是一刹那,他的視線就冷下來。
他擡手把李修推開。
李修踉跄着往後退了兩步,衣袖飄飛,又病弱般的快速垂下。
他站定,大口喘息着,看着月灼華。
他雖然不再用手勒着月灼華,可他說出的話,遠比肉體的痛苦來得折磨人。
“月灼華,你抿心自問,你和桃夭合适麼?”
“桃夭如此好的女子,出身高貴,而你呢?”
“你的身份,注定了一生坎坷,你和桃夭在一起,就是拖她下水!”
“你真的喜歡她嗎?”
“若是喜歡,你該放手!”
月灼華臉色微白。
他看着李修,目光冰冷森寒。
“李修,原來,你也看不起第二子。”
李修似乎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目光有些迷離。
他怔怔的看着月灼華。
“你能給桃夭什麼呢?”
“世人的唾罵?還是無盡的厭惡?”
“月灼華,她和你不一樣,哪怕蘇家落寞,她也比平頭百姓高貴,而哪怕是平頭百姓,也不是你能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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