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樂不可支。
元修蹙眉道:“三娘笑什麼?”
秋姜憐憫地望着他:“元修,你吃錯藥了吧!不說豫州毗鄰洛陽,四周皆是朝廷重鎮,有重兵把守,南方又與南宋相鄰,若是舉事,必然腹背受敵。受困于一隅,如何入主宮中?隻怕爾等不日便要人頭落地,到時滿門皆誅,死無葬身之地!晚景蕭瑟,如此凄涼,竟然還癡心妄想,欲圖謀神器?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元修額頭青筋暴跳,勃然大怒,猛地扼住她的脖子,将她連人帶身托起,猛地擲出。秋姜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摔倒身後的長案上。她頭暈目眩,背脊火辣辣地疼痛,胸中更是氣血翻湧,仿佛就要斷氣。
元修慢慢踱步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伏低了身子,就這麼按着她的雙肩,把她固定在矮幾上。他那暴怒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但是眼底仍是陰鸷,秋姜雖然孤勇,心裡終究是犯怵。
“三娘這怎麼了,在發抖嗎?”他啧啧稱奇,聲音中帶着一絲戲弄的驚異和贊歎,大掌順着從她的膝蓋撫摸而上。
秋姜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惡心地要吐。
攤手觸到她的衣結,他忽然興奮莫名,正要撕之,外面忽然有人疾步趕來通報:“邸下,琅琊公求見。”
元修手裡的動作蓦然一滞,眼中忽然升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暴戾,大聲道:“不見!”
“可是——”那仆從還未說完,外面傳來騷動聲,下一秒,門“砰”地一聲被人大力踹開。
李元晔按着佩劍進入大殿,腳步沉穩,落地有聲。他好像沒有看見秋姜,神色漠然,隻微微對元修俯身:“晔深夜造訪,還望邸下不要見怪。”
元修臉色鐵青,深深吸氣,扭曲的面容才恢複平靜:“不必多禮。不知懷悠有何貴幹?”
元晔淺笑道:“方才退席,想起有些事情還未和三娘商議,便遣了婢子去叨擾三娘子,不料婢子來報,邸下先晔一步請了三娘來飲酒呢。”
元修呵呵一笑,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緩聲說:“什麼要緊的事情,一定要此刻說明?不能遲些嗎?”
元晔道:“三娘子與晔的阿母同出宇文氏,便是表親,于情于理,晔都應照應一二。此事正是與關隴母族有關,邸下要知道究竟嗎?”
元修道:“那倒不必。隻是你這樣破門而入,未免于理不合吧?”
元晔道:“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事出突然。晔也實在想不到,世間也有這樣寡廉鮮恥的奇事。但願母族一切無恙,晔也放寬心胸。”他緊了緊腰間長劍,緩緩擡頭,目光自上而下落在他的臉上,平靜道,“太和二十二年,晔曾随大兄征戰吐谷渾,屆時長途跋涉,兵馬疲累,待到天河,已是糧草盡絕。帳中參軍司馬膽氣不足,紛紛提議拔營回都,晔與大兄親帥二千騎強渡天河,殺馬取糧,于萬軍中取敵将首級,如探囊取物,不過三刻便克中陵城。不成功便成仁,邸下以為然?”
元修見他雖然年少,雙目卻殺意凝聚,不怒自威,心裡一驚,想到關乎此人的種種事迹,不由投鼠忌器,不敢過于逼迫,遂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袖子,仿佛拂去塵埃,對他文雅一笑:“三娘子方才飲酒,不勝酒力,打翻了酒樽和案幾。既然懷悠是她表兄,當照顧幼妹,三娘身子不爽,你這便扶她回去就醫吧。”
元晔對他拱了拱手,回身将秋姜打橫抱起。
元修冷冷地望着二人背影,待看不見了,猛地一腳踢翻了身前案幾。幾個侍從受驚膽寒,跪了一地。
元修大聲罵道:“一群廢物,全是酒囊飯袋!”怒不可遏下,又擡腳踢翻了兩隻案幾。
第042章情誼日笃
042情誼日笃
秋姜出了殿堂,外面冷風迎面撲來,反倒讓她清醒不少。身子略有颠簸,她聽到李元晔下台階的腳步聲了。這樣冰冷的夜晚,置身于這樣的懷抱,秋姜卻覺得溫暖和感動。她擡頭望去,此人月色下的面容安靜而冷淡,全然看不出方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态勢。
秋姜低聲道:“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元晔聽到她說話方低下頭,笑了笑,道:“沒關系,我送你回去。”
秋姜道:“不是你有沒有關系!”
他怔了怔。
秋姜氣極,沒好氣道:“被人瞧見不好。”
元晔這才醒悟,放她下地。秋姜見他微微側過了臉,月色裡側臉顯得有些不大自然,便知他心中尴尬,忍不住嗔笑道:“呆子。”不料體内藥性未清,下地又急了些,這下又一個踉跄。元晔眼疾手快,伸手便扶住她的雙肘:“三娘子站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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