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塔爾是女孩子,可能疑神疑鬼,危言聳聽。
如果哈戈真要害它,殺它一個女孩子不知道多麼容易,幹嘛要費這個勁,從新元把他叫來,命令他跟這個女孩在一起?行為倒有點象月下老人牽紅線。
塔爾仍舊不語,也許它在思考楊明楓的話。
楊明楓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門邊,他想抱下這個女孩。
這個有時看來理智冷靜的女孩,如果注定要與他結為夫妻,那麼他對塔爾想要更接近一些也無可非議。
但是塔爾很快退開,似笑含笑:“我隻是來告訴你,你不要出去見他,不管他等多久。”它指哈戈。
有如一瓢涼水潑下,想到門外哈戈還在等結果,但屋内塔爾又對他如此拒絕。
令楊明楓眼神一黯,極是沮喪:“他不就是等着我跟你能在一起嗎?雖然我知道這也太快了一點,讓你受委屈了,但是我長的也不醜,如此主動示好,你就對我一點心思也沒有嗎?隻要肯與我結婚,你說吧,你到底要什麼條件?”
他楊明楓也不是醜的沒人要吧,現在如此委屈求全地求着一個女孩跟他結婚,楊明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隻想扇自己幾個大耳光,太傷自尊了。
外面害怕着哈戈,屋裡求着塔爾,楊明楓覺得自己是沒法直起腰杆做人了。
塔爾輕輕歎息了一聲,安撫着楊明楓似乎要激動的情緒,避而不答他的問題。
它與楊明楓之間根本就不是互相開什麼條件的問題:“沒事,一切都會變好的,你不要出去,我去想辦法,等着我。”
塔爾轉身快步離開,去上樓,樓上靜悄悄的,塔爾站在小客廳中央,目光中是堅決:“安德,把你的槍借我。”
它的聲音回蕩在小客廳的四壁空間内,但是沒人出聲,也沒人回應,對塔爾破釜沉舟的勇氣當然不值得贊賞,所以那兩個隐藏的租客保持了緘默。
“安德。”塔爾提高了點聲音,表示它要生氣了。
這兩個人對它從來都說不上是幫它的多,還是說看它的笑話多。
比如讓它把自己賣了,又比如上次讓它進入艾青石身體裡讓它為艾青石治傷,結果就是它原來寄居的楊明華的物質身體沒了,艾青石的傷也沒完全治好也沒了。
弄得艾木石傷心欲絕,塔爾一心想為她召引己逝者現身,大概也是想為了彌補這個過失吧。
又比如這次車禍,這兩個人堅決要為它治傷,這剛治好,楊明楓就上門求親了。
如果楊明楓看到的是塔爾車禍後還面目全非的模樣,那麼至少楊明楓不會對它這具寄居的身體感興趣吧。
現在楊明楓看它的眼神經常灼熱而閃着渴求,令塔爾哭笑不得。
那兩個看戲的傢夥估計己偷偷都笑翻了。
對于它借槍一如當初借飛船,仍舊沒法得到允許,他們态度就仍是拒絕它的。
塔爾撲到窗邊,那個哈戈的車子仍舊冷冷地停在那裡,車頂雪己覆蓋了兩三寸,塔爾眼神中閃着怒火,它轉身準備下樓。
它要跟他拼了。
楊明楓卻也己上樓來,在塔爾轉身離開以及跟他說的讓他等着,想了一會,隐隐他總覺得塔爾哪裡不對。
楊明楓不知道塔爾要幹什麼,追上樓來查看,卻正攔住塔爾準備沖動的腳步,看着它的滿臉怒火,楊明楓以為它對自己生氣,不覺面色一呆:“你怎麼了?”
“你在樓上不要下去,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塔爾交代着他,說完準備下樓。
“到底你要幹什麼去?”楊明楓覺得它神氣不對,追問着攔住它。
楊明楓的出現經常就是這樣羁絆着塔爾,讓它不能再率性而為。
塔爾直直盯着他,繼而怒色退隐,神情如常,眼簾下垂,冷靜下來,又去走到窗邊。
楊明楓跟過來,看着窗外樓下那部黑車,也是不語。
楊明楓忽然也明白了,塔爾攔住他不讓他去找哈戈,而他剛也攔住了塔爾去找哈戈的沖動。
蒼茫陰郁的天空,雪花争先恐後地從天空跌下來,如果往天空看去,也都是滿眼密集灰點。
即使雪再下大點,也掩沒不了哈戈停的那部車輛,即使雪再下大點,也仍舊能看到,反正看來看去也就那樣了,哈戈也不從車中出來,而他們也不出安家大門去。
楊明楓轉頭,眼神又盯上了塔爾,忍不住靠近,右手就去搭上它肩,這麼冷的下雪天,就兩人靠近,互相溫暖一下吧。
塔爾覺察他的動機,銳利的眼眸警告地提醒着叫他别妄動。
楊明楓才不會吓退,所謂色膽包天,既己搭上塔爾肩,他就回收右臂膀,把塔爾往懷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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