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越生活習慣極其規律,頭一個醒來,洗漱好才叫醒他們。拿了幾包方便面下樓煮,這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十幾塊錢買的。何如初坐起來,對還在蒙頭大睡的韓張說:“你先出去,我們起來。”韓張知道她們是要換衣服,倒沒說什麼,也不穿外套,隻披了張毯子出門,口裡說:“快點啊。”站在門外搓手跺腳。
不一會兒,林丹雲推門出來。他問:“何如初呢,好了沒?”林丹雲點頭,“快好了,你等會兒進去。我先下去洗臉。”他又等了幾分鐘,伸長脖子叫:“何如初,你磨叽什麼,換件衣服換這麼久!”跺了跺腳,大清早的過道上有點冷。
她迷迷糊糊醒來,發了會兒呆,換上gān淨的貼身小線衫,哪知道穿上外套才發現線衫裡外穿反了,隻得又脫下,重新穿過來。正套上去呢,聽見門外的韓張一連聲催促,忙說:“好了好了,催什麼催啊,趕着投胎啊!”聽的門“吱呀”一聲,回頭看時韓張已經進來了,手忙腳亂放下才穿到胸口的衣服,罵道:“誰讓你進來的,也不敲門!”說着套上外套,頭也不回下樓。倆人從小玩到大,熟的不能再熟,就算這樣尴尬的qíng況,她也隻是随便說了他幾句,沒怎麼放在心上。她在韓張面前,還沒有身為女xing的自覺。
倒是韓張,當場驚在原地,臉熱辣辣的。他一腳踹開門,恰好看見對着他側面站着正穿衣服的何如初,一眼瞥見她的胸部,秀秀氣氣挺立着,因為是側面,所以感官更加清晰。當時臉就紅了,連忙低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何如初也沒察覺一向油腔滑調、嬉皮笑臉的他碰見這樣的qíng況怎麼沒有嘲笑她,帶上門就走了。他還沒緩過神來,愣頭愣腦站在那裡。心想沒想到何如初原來穿的是紅色的胸罩,他一直毫無根據地認定她的内衣一律是毫無特色的白色。何如初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猛然間發覺她已是一位窈窕多姿、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後知後覺,鄰家有女初長成。
鐘越已經把面煮好了。何如初都洗漱完了,見他還沒下樓,便說:“這個韓張,一定是溜回去睡回籠覺去了,懶鬼!嘿嘿——,看我怎麼把他叫起來。”正準備“河東獅吼”,打開門卻見他呆呆坐在chuáng上,眼睛不知道看哪裡,沒好氣說:“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神經,在門外又跳又叫;這會兒吃飯還要人三催四請,到時候沒你吃的可别怪我們。”
韓張乍然下見了她,尴尬地不敢看她的臉,好一會兒才簡短說:“知道了。”何如初覺得他怪怪的,失魂少魄的樣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也不管他,自己先下去。
鐘越問:“韓張gān嘛呢?再不下來面都糊了。”她聳肩:“不知道,一大早就yīn陽怪氣的,估計是昨天晚上沾上鬼氣變傻了。”一到白天她又不怕鬼了,還敢拿出來說笑。反正等會兒就走了。
吃完早飯,也沒什麼好玩的,既沒電視也沒電腦還沒吃的。何如初便提議上市内到處看看,好歹也算是來過廣州一趟。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簡單收拾收拾,準備這一走就不回來了,到時候直接去火車站。林丹雲将門和窗戶關嚴,照舊将鑰匙放回原處。幾個人沿着下坡路轉上公路,林丹雲驚喜地發現附近竟然停有一輛出租車。幾個人面無表qíng地看着她,她隻好悻悻地跟在衆人屁股後面。現在隻有鐘越身上還有兩百塊錢,還得養活這一群人呢,不能不儉省。
何如初本就打算來玩的,還帶了相機。幾人搭肩摟背站在典型建築前拍了張合照,倆女生站中間,倆男生紳士地靠邊站。韓張因為早上偷看一事,跟何如初單獨在一塊總覺得别扭,一路上大多和林丹雲說說笑笑。
中午找了間看起來還gān淨的小餐館吃飯,幾個人從頭到尾翻了一遍菜單,然後又從尾到頭再翻了一遍,點什麼都覺得貴。因為鐘越下了指示,說這頓飯必須控制在一百塊錢以内。幾人商量來商量去,還要顧忌彼此的口味:林丹雲因為是學音樂的,怕嗓子疼不怎麼吃辣;何如初在家裡挑食挑慣了,掰着手指頭說不吃huáng瓜不吃胡蘿蔔不吃荠菜不吃洋蔥不吃大蒜……其他人全轉頭看着她,問:“還有沒有?”她搖頭,“沒有了,就這些。”
大家“切”一聲,齊聲說:“誰理你!”而韓張又非要吃辣的不可,鐘越本想試試本地風味的菜,見大家衆口難調,也就沒有提出來。旁邊的服務生都等的不耐煩了,說:“你們商量好再點吧,到時候叫我。”自顧自去了。
隻敢點青椒ròu絲、西紅柿jī蛋這樣的家常菜,三菜一湯端上來,盤子隻比畫畫的碟子大些。何如初看了看,問:“菜會不會不夠啊?”于是又叫了兩個。因為好幾頓沒吃正經飯菜,大家聞香而動,埋頭大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連倆女生都要了第二碗米飯,鐘越韓張就更不用說了,吃到後來連當作料的蔥花都吃了,于是又說:“再叫兩個菜吧。”
等菜上桌時,林丹雲見鄰桌吆三喝五熱鬧非常,提議:“要不,我們也要瓶啤酒?大家gān一杯,慶祝慶祝。”幾人一想,不管怎麼樣,确實難得。一瓶啤酒正好四杯,舉起來學人家說祝詞,林丹雲首先說:“開開心心。”仰脖喝了一口。何如初想了半天,想不出該說什麼,便笑:“恭喜發财。”大家哄笑,跟着喝了一口。韓張一本正經說:“回家可别再出事兒了,挨餓受凍,我受夠了。一路平安。”一氣喝了半杯。鐘越微笑:“事事順心。”低頭沾了沾唇。
吃的差不多了,都互相問吃飽了沒。林丹雲歎氣:“離家出走這麼多天,總算吃了一頓飽飯。”
何如初趴在她肩上笑,“看你這麼可憐,以後打死我也不離家出走了。”林丹雲點頭:“明智的決定。當時我怎麼就犯傻呢。”離開前,幾人齊齊站起來,gān杯後說:
“我,林丹雲——”
“我,何如初——”
“我,韓張——”
“我,鐘越——”
然後齊聲喊:“到此一遊!”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大笑着離開。
吃完飯時間還早,站在街頭張望,似乎沒地兒可去,隻好去逛商場。林丹雲拉着何如初連聲感歎:“這件衣服好漂亮。”又或者是“這根項鍊我們那裡都沒有賣的!”不管她怎麼驚喜連連,衆人都沒有反應。反正是看的起買不起。
何如初站在工藝品專賣店前不肯走,說:“我書桌上就差一件裝飾品——”見大家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無奈說:“看看,我就看看還不行嗎?又沒說買。”地上有三尺來高的大型山水石雕,汩汩的溪水從郁郁蔥蔥的山頭飛濺而下,頗具詩qíng畫意。還有“農家耕作圖”,仿真水車嘩啦啦響,帶起一小股飛流,衆人都說有意思。
中央擺着一系列各色各樣的琉璃,用玻璃隔開,有绯紅有淺紫,有赭huáng也有雨過天晴色,目不暇接,五彩缤紛,半透明發出幽光,華麗耀眼之外帶着一股清幽冷寂的氣質,絢麗下令人着迷。有一樽一尺來高的寶石藍琉璃,後面是一帶假山,做成半卷湘簾半掩門的樣子;前面一個侍女端着一盆水出來,屋檐下挂着一隻鹦鹉,屋子裡小姐的繡房半隐半現,引人遐想,匠心獨運,很有意境。何如初看中了,喜歡的不得了,站在那裡舍不得走。
韓張站在那裡笑,說:“老毛病又犯了,從小到大都是這個脾氣,見了喜歡的東西就不肯走。”
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嘲熱諷,又說:“你再喜歡也沒用,咱們連晚飯的錢還得斤斤計較呢。”何如初一臉惋惜地看着,時不時歎息兩聲。
鐘越隻好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她:“以後有機會再來買啊,先走吧。”拉着她趕緊離開。再不走,售貨員要趕人了。一群人堵在櫃台前,光看不買,叫人家怎麼做生意。
何如初這人有時候會犯傻,仰着頭問:“以後?什麼時候還來?”鐘越有點忍俊不禁,她這個樣子實在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于是說:“總有機會再來的。”她有點傷心地說:“可是東西一定不在了。錯過了就沒有了。”鐘越安撫她:“以後你會遇上更心愛的東西。”她悶悶地點頭,跟在他身後下樓。
經過何如初這麼一鬧,大家怕她再看上什麼又賴在那兒不肯走,沒的丢人現眼,也不逛商場了,在超市随便買了點餅gān礦泉水,準備路上吃,掉頭直接往火車站進發。
第十五章暗無天日的考試
還有好幾個小時才開呢,幾人無所事事坐在候車室裡,東張西望。
實在無聊的緊,韓張便說:“我們來打牌吧,正好四個人,不打多làng費資源啊。”于是慫恿鐘越去買撲克牌,不知從哪裡揀了幾張舊報紙回來,鋪在地上就是牌桌。男女對決,何如初和林丹雲是一方,鐘越和韓張是另一方。女生哪是男生的對手啊,輸得一塌糊塗。何如初因為不常打牌,更加糊塗,方塊常常當作紅心打出來。林丹雲一個勁兒的埋怨她也不看看再出牌。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無花薔薇 傻子修仙記 人家求星君賜福,你玩科技降神? 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 豪門失貞嫡妻 【韓娛】穿越後,我成了愛豆老闆 盛世寵妃+番外 冷宮有墨蓮+番外 我家君王是石頭 我和你吻别 傾城别傳+番外 九十九道桃花劫 你可聽見我的心在動 新歡舊夢 青影眼沉沉 十年懵懂百年心 滿園春色管不住+番外 銀河魔能機甲師 喪屍養成計劃 亂世福妃+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