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真快,我的……”
季白豁然驚醒過來。
“呼——呼……”青年本就圓亮的鹿眼瞪得更大,他怔怔地盯着奶白色的天花闆,旋即擡起了手臂。但那上面空無一物,沒有鐵鍊、也沒有吻痕,他狠吞咽了口吐沫,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探入被中……内褲上濕潤一片,而弄濕了内褲的“罪魁”此刻卻還是執着的半硬着。
他的神情有些絕望,卻又帶了絕不會在人前表露的認命,他抓握住半硬的一根撸動着,直到将剩下的餘韻完全發洩出來,才深喘着長舒了一口氣。類似的夢境已經做過多次,每每都在男人即将說出那個名字時醒來。年輕的刑警自地鋪上挺身坐起,用力抹了把臉,他摸索到枕下的手機,用私密短信發了一條信息:主人早安。
『早安。』
簡單的兩個字讓年輕的警官安下心來,他在内心輕叱一聲自己真是M的越發徹底,随後迅速起身洗漱整裝,前往彘市警局。今天是他從霖市借調到彘市的第一天,季白蹬鞋轉身鎖門,門扉阖上時,他擡眼看見了地鋪旁邊整潔到沒有一絲褶皺的床鋪。
昨晚他的“主人”不允許他睡床——那是他在網上認識的“主人”。在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有那方面的傾向之後,季白一度十分惶恐,但他卻在手機下載的軟件中發現了自己與“主人”的聊天記錄。在網上查過一些資料以後,他重新與“主人”取得了聯系——看起來原先的季白似乎就覺得網絡調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用擔心暴露身份,又可以享受被人下達羞恥的命令、被人控制所帶來的屈辱而放縱的快感。各取所需,互不相幹,皆大歡喜。
四個月前的黃金蟒一案,由于頭部遭受重擊,重傷失血後的休克時間超過了最佳救治期,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斷續的、關于個别人與事的,但好在并不影響生活。卻沒有想到禍不單行,就在季白剛剛能下病床的時候,他接到了通知,遠在彘市的爺爺季老先生被人毒殺在家中,并且兇手抹去了所有的線索,成了一樁懸案。
戰廳最終沒能阻止季白的腳步,即便季白隐約覺得他在擔心什麼,但在爺爺被害案懸而未解三個月後,他還是成功請調到了彘市。
轟隆隆的地鐵在城市的地下穿梭,像是在暗中将城市割裂成一塊塊。彘市總是讓季白感到壓抑,他從Omega車廂中下來,掏出坤澤專用的地鐵卡在感應區刷了一下。随着時代的進步,坤澤的權益看似得到了更好的保護,但是在觀念老舊的城市中,這種“保護”卻更像是一種合法的禁锢。
——什麼都是分開的,專用的車廂、機艙、學校、商場區域,在全國頒布“Omega身份證”以後,坤澤連非公務的跨省出個遠門,都需要家中的中庸或乾元陪同。酒吧更是不建議坤澤入内,當然你可以去,服用抑制劑隐藏身份尋求個刺激,但一旦發生惡性事件——比如被強迫标記,被人拐賣蓄奴,酒吧不承擔任何責任,政府也不一定會受理。抑制劑更是貴得吓人,正常渠道的抑制劑永遠供不應求,價格堪比黃金,并且需要購買者有正當理由才能夠申購。所以在藥販子手中冒險購買成分不明的抑制劑已經成為了城市中的坤澤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在彘市這種地方,情況似乎更加糟糕。
臨海的城市是原來的老工業基地,随着經濟進步開始逐步開發旅遊業。卻又因為Omega販賣率在全國範圍内居高不下,原本井噴式開發的旅遊項目也都紛紛擱置,高新區林立的小高層、瀝青鋪就的十車道寬馬路,皆因為乏人問津而顯得曠朗且蕭瑟。
人們将這樣的罪責怪到坤澤身上,彘市的坤澤分化率在全國同樣數一數二,這就導緻了在沿海還算精貴的坤澤在此處反而成了“滞銷品”。沒有優渥的嫁妝、十足的忍功,就算倒貼許多乾元還要挑三揀四。而周遭治下的鎮縣村,沒有受過教育的坤澤比比皆是,他們近乎“行走的子宮”,從分化伊始,一生的使命就變成了無盡的農活和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季白站定在警察局前——連九十年代營建的彘市警察局,也頗有些“西風落葉卷秋涼”的意味兒。四層樓高的建築,大概是為了彰顯人民警察乃反腐倡廉之表率,樓體始終維持着最質樸的灰,入口處的台階上還有老工藝的石質防滑道,卻因為經年累月的踩踏,反而叫人磨得光滑。連狹窄的走廊與橘黃色的暖燈,在季白看來也給足了氣氛……
以至于他敲開廳長辦公室房門時,差點被漏出的陽光弄得一瞬間閉上了眼。辦公室的裝修還是很考究的,真皮沙發,實木辦公桌。就是光線給得太足,他緩了會兒才看清辦公桌後面的五十出頭的老廳長正在對他和藹的微笑——
“小季啊,你來了。”
季白連忙走過去敬禮:“原霖市重案組組長季白,報道。”
吳廳長似乎在他來之前正在看他的履曆,阖上手中的檔案放到一邊,親自起身給他倒了杯茶。“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坐,你爺爺的那件事,我們也很傷懷,小季你也要節哀才是。”
季白欠身接過茶水,颔首道:“我知道,牽涉到我爺爺的身份、又沒有目擊證人,至今沒能偵破我也是十分理解的。”他摘下帽子,手指在帽徽上摳了下,很快将帽子擱在一邊,“這次我來,就是想要申請親自負責偵破這起懸案。”
吳廳長擡起了頭:“說到這個,小季啊,我不知道霖市為何會同意你借調,但是恐怕彘市與霖市的規矩大有不同,直系親屬與好友等,為了避嫌都是不允許直接涉案調查的。”
“可是我……”
“而且小季,你是Omega吧?”
季白的眉心頃刻間隆起,他雖然知道彘市因為地處邊境兼沿海,比起霖市販毒猖獗,此地對Omega的人口販賣已經達到了全國巅峰,但并未想到連帶警局内部都會有這麼明顯的第二性歧視。手指不由得在膝蓋上攥緊,他聽吳廳長說完才道:“是,我是Omega。可即便我是Omega,也已經在重案組呆了三年了……我還是霖市重案組的隊長。”
“嗳!有一句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位五十多歲的吳廳長教導起下屬來格外有一套:“不能因為你以往的成功,就判斷你未來絕不會出錯。小季你且稍安勿躁,等你熟悉了彘市的環境再說剛才這些也不遲。我已經替你安排了一個職位,Omega保護科原來的組長因為結婚離職,剛好他的位置空了下來,你就過去吧。平級,但彘市是省級市,你是明平實升,不虧。”他看季白還想要說什麼,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你爺爺的案子一旦有什麼進展,我就會立刻通知你的。現在你也調過來了,雖然不能直接參與,但有什麼重大突破也就不用遵循跨省之間的保密協定了。”
季白深吸了一口氣,習慣于服從命令的青年刑警并不知道要如何在油滑的吳廳長這裡讨到便宜。
他最終铩羽而歸。
饒是季白據理力争說破了嘴皮,吳廳長也不同意他參與爺爺在公寓中被人毒殺一案。走出廳長辦公室大門的一瞬間,他伸手扶住了牆壁,是之前捕捉“黃金蟒”一役時被槍托砸中耳朵留下的後遺症,不嚴重,但是有強烈情緒波動時會有短暫的眩暈感。他深吸一口氣,将脆弱隐藏在鋼硬的外殼之下。
走向Omega保護科之前,他又摸出了手機。
“喂?”張啟山接起了電話。
“聽說了沒有?你們那頭有白面兒侵入的事情。”明樓和張啟山是十幾年的老朋友,所以和他溝通直接坦白,絕不藏私。
“你是說尹家……?”張啟山的指尖敲了敲實木桌面,身體向後靠入皮椅中,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前幾天尹新月倒是冒冒失失地給我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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