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何時和離?”周夫人忙問,“沈家眼下……”
“沈家為了大昱作出這般犧牲,此時和離,會顯得我們周家拜高踩低、落井下石。官家也正為懷化将軍和親一事内疚不已,不可如此行事。”
“可……”周夫人不同意,“你不是已經答應了蒲家,年後叫梅娘進門的麼?少英可是為了赈災糧食的事,把自己命都搭上了……你如何能再叫梅娘等下去?”
“我何時答應過了?”
“不是許了蒲家,可叫梅娘入門的麼?”周夫人見他不承認,着急道,“蒲家都不計較沈家女,願叫梅娘為平妻,你怎可出爾反爾?”
周沉淡淡道,“既是願為平妻,又何須和離。”
“可……”
周老夫人聽出幾分不對,冷聲責問周沉:“你是不是娶她之前,就打着和離的主意了?”
周沉跪下道:“不是有意要瞞祖母,原官家賜婚時,是這般想的……可阿筠為周家婦,上牽高堂,下恤弟妹,我已改變主意了。”
“平妻一事,并不可行。”周老夫人道,“内宅若想和睦,必得有規矩。我活了這般年歲,就沒見過兩院一般大,還能和睦的。況且我瞧阿筠這個孩子,雖看着和氣,但也是個有主意的。若她自己願意留在周家,便好好待她,她也是個可憐人;若她不願……還是好聚好散吧。”
周老夫人說到此,想到沈家境遇,忍不住掉下兩滴淚來。
周夫人忙道:“她曾與我說過,與二郎隻是表面夫妻,想來是不願意留在周家的,所以還是和離的好……她若願意,我們家可以收她為義女,這樣也可照拂一二。”
周沉雙手緊攥,“眼下沈家突逢此變,她一時傷心,還顧不上這些,等過些時日再說吧。”
他說完便回了院子,此地一刻也呆不下去。自她回沈家,周沉日日回來,都見東梢間漆黑一片。有時想她了,便點了燈,叫人打掃一二。
周沉坐在秋千下想,她不擅騎馬,便是去追,也必是一場空。因明天要去沈家攔她,周沉便強迫自己睡一會,卻夢見了沈若筠。
他見她穿了那襲刺目的朱紅色宮裝,自己挑開遮面的流蘇簾,露出半邊芙蓉面,笑靥如花問耶律璇:“我來替我姐姐行不行?”
周沉猝然驚醒,匆忙起身穿衣,也不顧夜色正濃,家中院門已鎖,就往沈家趕去,卻迎面撞見了剛從沈家回來的周季與周妤。
“你們……”周沉摁着太陽穴,與周季道,“若是被父親知道你宵禁後……”
周季見他發髻歪着,想來是剛剛起身,諷刺道:“你還能睡得着?”
周沉又見周妤在拿手擦眼睛,忙問道,“她怎麼了?”
周季将周妤抱起來:“她已經走了,去追懷化将軍了。我們去的時候,她的丫頭個個哭得肝腸寸斷……沒想到哥哥你竟還能安寝。”
周沉又想起那個夢境,臉都綠了。此時顧不上教訓周季,找了個認得路的侍從,備了馬與安東安南兩個一道往城外追去。
他往日常騎馬,一夜颠簸至天明時分,腿間痛麻,便懷疑沈若筠是不是沒有走這條路。直到應天府,這裡的城門府兵回憶,是有人路過且打聽了和親隊伍去向,這才确定應是已經過了此地。
想她自上次生病後又知佘氏噩耗,本就沒有好好将養,也不知道如何扛得住這般急行軍的。
又行半日,周沉終于看到了人,可他們也被沈家的人發現了。
安東問他要不要追上去。周沉考慮着,可其實也不必如何考慮,他眼下隻要一閉目,都是夢裡耶律璇欺辱她的畫面。
她既恨他,多恨一些也無妨。
見車馬停了,周沉還以為沈若筠是要休息,卻見她換了馬,揚起一陣塵土,決然而去。他心驚膽戰地跟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見她墜馬,周沉吓出一身冷汗來。
“阿筠!”
沈骐替她包紮了傷處,可那布巾又慢慢地滲出血來。
兩人吓得不敢再動沈若筠,卻又不叫他靠近。
周沉見沈骐和沈豹不信他,着急道,“她不僅是你們的二小姐,也是我的妻子,這裡離應天府不遠,我家在那裡設有仁和堂,是附近最好的醫館了。”
他又囑咐安東去附近找車來,見沈骐還是一臉防備,“眼下她傷得這般重,不能耽誤,有什麼也等止了血再慢慢說。”
周沉抱了沈若筠上了車,倒了幹淨的水替她擦洗手臉,見她一雙手磨得血肉模糊,腰間還系着粗布繩,周沉這才知她是如何在馬背上颠簸的。
“做什麼這般不要命。”周沉心疼,“你若是沒了,叫沈家怎麼辦?”
她微弱的氣息吊着周沉的心,等到了應天府,在仁和堂止血包紮後,卻還是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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