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來時,他隻是醉心于琴音。後來洛沉如走了,她一人孤凄,他便關注起她來。與剛來時比起,她的容顔老了不少,鬓角偶有白發。杜仲便趁她不注意,渡一些靈力給她,延緩凡人的衰老。
這日複一日,不知是琴音,還是她,抑或都有,入了他的心。可是…他可以與她謀一個結局嗎?他可以得到他嗎?
懷荷聽了這話也不明白了,她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她喜歡杜仲,就算他不去土地廟,那她也會到這裡找他。
想到這,她覺得杜仲喜歡賈永貞也沒什麼,左不過凡人隻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又靠在樹上,道:“味辛的作用,你可告訴她了?”
味辛若是給有情人使用,會延長相愛之人的壽命。但凡有一絲情意,都會複燃。
但若是一方毫無情意,味辛不但不能讓他回心轉意,時間久了便會懲他精血枯竭而死。也就是說,此番,洛沉如若是毫無悔意負了賈永貞,定會中招。
“死了也是他活該!”杜仲沉默良久,忽而惡狠狠說道。
一月很快便過去了,賈永貞如今也習慣了杜仲的存在,偶爾會與他說些心事。
七天前,她見洛沉如遲遲未回信,便又寫了一封。杜仲隐了身形偷偷看着,無非是再訴衷腸。
信的末尾,又提到了他如今封官晉爵,自是要留名聲清白,方可仕途順利。
寫完,她亦是用了味辛在上面。杜仲瞧着她,仍是一副婉柔的模樣。卻不知哪裡發生了變化,隐隐覺着,她似是眼神銳利了許多。
這封信送去京城後,不過半月,洛沉如便遣了車架前來接她。臨走前,賈永貞在院子裡同杜仲道:“可否再給我一包味辛?”
“你不信他?”按照此時情狀,洛沉如既是接了她過去,定是回心轉意。她卻還要味辛,顯然是未雨綢缪之用。
她眸子忽而躲閃開,不敢直視杜仲。這時杜仲才驚覺,不知何時起,她過去清澈見底的眼神,蒙起了一層薄霧,連他亦是看不透。
見他探究,賈永貞掩飾道:“若是不方便,便算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杜仲突然笑了,如同晨光破雲而出。爽快拿出一包粉末,放在她手心。目送她上了車架,遠去長安。
懷荷隐身坐在樹幹上,見他收回目光,玩笑道:“她如今得償所願,你可願與我成親呐?”
“好啊!”杜仲擡頭看着坐在樹上悠閑的女孩子,笑意如清風。吹亂了懷荷心中的一池春水。
之後的千年裡,懷荷每每想起杜仲那日的笑容,都會覺得,至少他答應自己在那一刻,是有過喜歡她的念頭的。
懷荷與杜仲以天地為媒,在巴雲上山拜了天地。杜仲說他的原身在那方小院子裡住慣了,懷荷便也随他搬去了那邊。
杜仲對她并不差,丈夫的責任皆是盡到,隻是不甚同她玩鬧,少了幾分纏綿的意思。懷荷雖羨慕畫本子裡的才子佳人,卻擔心深情不壽,能夠相守便極好,自然也是滿足的。
一轉眼十年過去,她二人有了孩子。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原身是荷花,與杜仲生出來的孩子竟是一株苦竹。
正月初一那天,她帶着孩子在院子裡挂燈籠,杜仲倚在樹上,看着南方不知想些什麼。忽然,他匆匆落到地上,将院門打開。
懷荷險些認不出來人,當年她走時雖然已年近四十,卻還是風韻猶存的清麗婦人。如今走進院子這人,雞皮鶴發,不過短短十年,她竟蒼老這般多,就像…就像被什麼東西吸取了精氣一般。
唯有那雙眼睛,是從前的模樣。不…也不一樣了,雖然仍是柔媚的吊眼梢,但卻不再澄澈,而是含着恨意。
“杜仲!”過去唱得《鳳求凰》如泣如訴的嗓音,如今像是琴弦将斷不斷的二胡拉出的鋸木頭般凄厲的聲音。
孩子一時哭了起來,懷荷急急捂住他的耳朵,安撫道:“這是爹爹的故人。”将他抱進了内室,挂了一半的燈籠歪歪斜斜地勾在房檐上。
“回來了。”杜仲似是早有預料,隻恍若未見她眼裡的恨意,又問:“他死了?”
“你當年給我的是什麼?”賈永貞雙目中似是藏着利刃。
“你說哪一次?”杜仲說着竟兀自笑了起來,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女人。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賈永貞從袖中掏出臨走前杜仲給她的紙包,隻是那裡面裝着的東西已然不見了。
“這袋東西,名字叫甘髓。服了甘髓的人,若是叛情,便會即刻死于非命。”燈籠裡的火光落進他的眸子,竟也融不去其中的寒意。“你猜他愛你嗎?若是愛,你又為何要用這味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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