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少主做人太過清白冷靜,金剛則折,傷人傷己啊。”司幽道。姜疑怫然道:“大師兄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倒有頗多感悟,還是先找到雨師妾要緊。”說罷拂袖,在前探路,司幽搖了搖頭,擡手變出命武。相柳台的環境比想象中還要惡劣,荊棘叢生,沼澤遍地,大霧彌漫,不見五指。所幸司幽的命武是樽羅盤,不需靈力操縱,名曰懷沙,這才不至于盲人過河——一籌莫展。行了約摸兩裡路,荊棘愈發深邃,到了深處,面前是座巉岩小山,茅草有齊人高,草叢窸窣翕動,司幽面有難色,藏在草叢間遲遲不動:“姜少主,有異,小心為妙。”姜疑嗤了一聲膽小,斬下白茅,白茅倒下,顯出黑黢黢的山洞與裡面一覽無餘的物什。司幽歎息地搖頭,姜疑當場呆住,臉慢慢地由白變青,由青變紅。同窗(6)他本設想了好幾種可能,或是猛虎,或是狡狼,或是毒禽,或是巨蟒,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般景象。——兩條巴蛇,在面前敦倫。司幽犯難的原因正是這個,鬼族五感較仙妖神魔其他四族靈敏,早知異常,奈何姜疑沖動。姜疑胃裡翻江倒海,直犯惡心。二蛇察覺異樣,停下動作。司幽看着搖擺不定的指針提醒道:“母蛇蛇腹微隆,人在它腹中!”正所謂巴蛇吞象,巴蛇是一種貪婪的生靈,能吞下比自己還巨大的龐然大物,想來雨師妾是跌落後昏迷時被它撿了漏。姜疑正對血盆大口,聯想那陰煞場景,萬不想被這麼惡心的東西吞下,窮力揮扇,母蛇疼得翻滾不止,旁邊落着蛇的下颌骨。姜疑青衣上染了些許腥臭的蛇血,驚魂未定地喘息着,瀾誅扇滴答滴着血。司幽提醒道:“别任它滾動,蛇酸噬人,這樣下去雨師妾兇多吉少!”姜疑猛擊巴蛇三寸,動作又快又猛,過了許久,巴蛇的動作漸漸無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司幽剖開蛇腹,但令人失望的是蛇腹中隻是一頭小熊。姜疑道:“你的懷沙出錯了。”司幽道:“不,是我們猜錯了。”猜錯了,雨師妾不在母蛇腹中。懷沙沒有指引錯誤,唯一可能的是公蛇吞下了人。“我這就去追公蛇!”姜疑撸袖子道。“不必。它會回來的。”司幽攔住他。“怎麼可能?我們已經把母蛇殺了。”姜疑質疑道。“正是因為我們把母蛇殺了。”司幽道,“巴蛇長情,此生唯有一個伴侶,伴生伴死,此生不離。”姜疑嗤道:“一個畜生卻說什麼長情不離,不覺得太可笑了嗎。”司幽選擇沉默,他現在還小,今後會明白的。将母蛇的屍體堆好,吩咐他跟着自己挖一個陷阱,明日公蛇定會回來尋找母蛇屍體,屆時困住它再向它讨人。二日,公蛇果真尋來,見母蛇屍體,仰天長嘯,飛速爬去。然而陷阱恭候它多時,轟地一聲栽進深坑。二人來到陷阱邊,小心翼翼地探頭下望。一個男人坐在洞底,隻有腰邊圍了圈樹葉,低低嗚咽。司幽一愣,不免歎氣:“竟已化形……”姜疑怒道:“管他化沒化形,讓我宰了它,看它肚子裡有沒有人!”“别沖動!雨師妾在裡面,你這樣會傷到人。”司幽拉住他,輕聲問男人:“你聽得懂人語嗎?”男人擡起臉,露出驚懼又怨恨的神色,然而陷阱有數丈深,便是化成蛇形也很難逃出,遑論還有一神一魔兩位公子守株待兔,瑟瑟發抖,輕輕點了點頭。司幽長吐一口氣,用和善的語氣問:“你吃過一個人嗎?跟他同樣大,同樣的青色衣衫,身上有傷。”他指向姜疑,男人被姜疑的兇神惡煞吓得撞到土壁,威逼利誘下才化回原形,哆哆嗦嗦吐出一道青色的弱小人影,正是雨師妾。姜疑眼睛怒得快噴火,要不是司幽攔着早沖下去跟他拼命。司幽目露悲憫:“出于自保殺害你的妻子,我們很抱歉,你把她埋葬了吧。别來尋仇,你打不過我二人。對不起。”司幽放走了巴蛇,目送男人離開,姜疑抱起昏迷的雨師妾,二人尋找幹淨的落腳地方等待馳援。“巴蛇愚笨,便是化作人形,也不太聽得懂你的話,徑直殺了剖腹,更方便。”途中姜疑忍不住問道。“鬼族掌生死輪回,萬物魂歸,皆我幽都所掌,隻要是生靈,皆該尊重。”司幽歎氣,“沒想到它們已能化形,哎……”途中雨師妾咳了聲,但依舊沒醒。司幽擔憂這樣颠簸影響身體,尋到一塊稍微幹淨的空地,點燃篝火,留下姜疑照顧她,自己前去探路尋找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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