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胡說什麼……&rdo;蔣青話沒說完,敖晟手指頭貼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指了指樓下。蔣青湊過去看了一眼,就見外頭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正好是觀契。蔣青睜大了眼睛看敖晟,挑眉像是問‐‐為什麼他回來。敖晟湊到他耳邊低聲說,&ldo;齊贊坐的那個位置,從門口經過都能看到。&rdo;蔣青點了點頭,又問,&ldo;那……萬一觀契看漏了呢?&rdo;敖晟一笑,道,&ldo;一次不行就兩次麼,天天守,總能守到,不過運氣不錯。&rdo;蔣青捂住他嘴巴,示意他别說了仔細看,敖晟見蔣青睜大了眼睛看着樓下,就湊過去,摟住他的腰。蔣青看他,有些不解。敖晟笑了笑,摟着他,跟他一起看。&ldo;齊大人?&rdo;觀契走到齊贊身邊,就看到齊贊正在喝酒……此時,齊贊已經面紅耳赤,桌上酒瓶一大堆。&ldo;齊大人&rdo;怎麼這晚了,還在這裡喝酒啊?&rdo;觀契往他旁邊一座,問,&ldo;有心事?&rdo;&ldo;嗯?&ldo;齊贊擡頭看了觀契一眼,眯着眼睛似乎沒認出他是誰來,低頭,繼續喝酒。&ldo;齊兄?&rdo;觀契又叫了一聲,問,&ldo;是否是有什麼心事?&rdo;齊贊擡頭,湊近自己看了觀契一眼,良久才哦了一聲,笑了笑,&ldo;月王啊……嗯。&rdo;&ldo;齊兄奈何深夜在此獨飲?&rdo;觀契追問。&ldo;呵……少管,來,喝酒,一起。&rdo;齊贊給觀契倒酒,跟他碰杯。觀契将就着喝了幾杯,放下杯子問齊贊,&ldo;齊兄最近不是準備出征麼?應該很忙才是,為何來此消遣?&rdo;&ldo;出征……忙的是他宋曉和鄧子明啊,我忙什麼……我供職兵部……不過是個空,空殼。&rdo;齊贊接着喝酒,冷笑,&ldo;沒有要職,就不用入宮麼……喝酒喝酒。&rdo;&ldo;唉。&rdo;觀契壓下齊贊拿着杯子的手,認真道,&ldo;齊兄此言差矣,皇上如此器重齊兄,齊兄怎麼的不念聖上的好,反而還聽着有些怨言呢?&rdo;&ldo;好?&rdo;齊贊轉臉看觀契,笑道,&ldo;好什麼?他看我是眼中釘……最好我永遠不入宮!&rdo;&ldo;這是何意啊?&rdo;觀契不解地問,&ldo;你海戰有功,這是人人都看見的,還是你做了什麼冒犯皇上的事情?&rdo;&ldo;嗯。&rdo;齊贊笑了笑,擺手,&ldo;喝酒,喝酒……莫問。&rdo;邊說,邊拿起壇子給自己灌酒。&ldo;唉,齊兄,你我同朝為官那麼久了,上次海戰之時也有過合作……不如這樣,你有什麼難處,說出來聽聽,我給你拿捏拿捏?&rdo;&ldo;說?&rdo;齊贊搖搖晃晃站起來,擺手往門外走,&ldo;拿捏不了的……這事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rdo;&ldo;哎哎。&rdo;觀契上前,扶住東倒西歪的齊贊,對一旁影衛假扮而成的店小二道,&ldo;夥計,要間上房!&rdo;&ldo;好嘞!&rdo;夥計引着觀契和齊贊,來到了蔣青和敖晟他們隔壁的那個房間。敖晟拉着蔣青到了牆邊,拿開擋着牆壁的挂畫,果然,就看到有兩個窟窿在牆上。兩人透過窟窿,觀瞧……觀契進屋後,将齊贊扶到了桌邊讓他坐下,給他倒茶,道,&ldo;齊兄,醒醒酒。&rdo;齊贊迷迷糊糊拿着茶杯喝茶。觀契看了看他,突然低聲問,&ldo;齊兄,你如此,是不是為了青夫子?&rdo;齊贊一愣,定住了。蔣青也是一愣,看敖晟。敖晟将他摟住,那架勢像是說‐‐你是我的!蔣青有些無奈,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倆究竟唱的哪出?敖晟挑挑眉,指指洞的那頭,讓蔣青接着聽。&ldo;不瞞齊兄說。&rdo;觀契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道,&ldo;我之前便已經看出來了,你喜歡青夫子,是不是?&rdo;齊贊咬了咬牙,沒有說話。&ldo;大概是從那天他舍命救你,還有你爹的時候開始的吧?&rdo;觀契笑道,&ldo;之前我也觀察過,你對他不過是友人的欣賞,但是後來,青夫子解毒完了之後,你便不太正常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果然是被他感動了麼?&rdo;&ldo;呵。&rdo;齊贊白了觀契一眼,苦笑道,&ldo;我感動什麼,他雖然救我,但又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敖晟。&rdo;&ldo;唉……齊兄,切勿妄語啊。&rdo;觀契趕緊阻止。&ldo;你少來這套。&rdo;齊贊冷笑,用手支着太陽穴晃了晃頭,似乎是想清醒清醒,嘴裡道,&ldo;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不過你也是個用心詭秘的主……另有所圖,隻不過不知道你圖什麼罷了。&rdo;觀契輕輕笑了笑,低聲問齊贊,&ldo;齊兄,那我問你,你想不想要青夫子?&rdo;齊贊皺眉,不太确定地看了觀契一眼,道,&ldo;我隻不過多看他幾眼,敖晟便已經給我顔色來看了……我若還有别的想法……恐怕我一家性命都要交代!&rdo;&ldo;那也未必啊。&rdo;觀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ldo;若是青夫子自願呢?&rdo;&ldo;别妄想了,青夫子不是那種人。&rdo;齊贊淡淡道,&ldo;他是鐵了心了心裡隻有敖晟……誰都看不見。&rdo;隔壁,蔣青臉绯紅,他本來聽說齊贊喜歡自己的時候就覺得莫名,自己之前和齊贊不是沒接觸過,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而且在蔣青俺來,他和敖晟是因為相處太久患難與共所以感情特殊,不然他覺得,自己挺普通一個男人,沒有殷寂離的傾國之才,也沒有小黃的可愛,更沒有木淩那樣的靈動,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惹來别的男人的喜歡?所以這方面,出了敖晟他從未曾多想過。蔣青想到這裡,轉臉看敖晟‐‐你倆定下的計策麼?敖晟隻是淡淡一笑,眼裡竟然有些無奈,示意蔣青繼續看。&ldo;隻要敖晟不再是皇帝……而我是皇帝,不就結了麼?&rdo;觀契笑問。&ldo;你?&rdo;齊贊睜大了眼睛,随後哈哈大笑,道,&ldo;觀契……你想要造反和人合作,你也找錯人了吧,我齊贊有什麼能耐跟你合作?&rdo;&ldo;你有的,你隻要按照我說的法子去做就可以了。&rdo;觀契胸有成竹地說,&ldo;我必然能讓敖晟将天下雙手奉上。&rdo;&ldo;不是我勸你。&rdo;齊贊擺擺手,道,&ldo;敖晟那個人,太厲害……他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還是算了吧,你這樣做個親王,樂得自在不好麼?反正人生短短幾十年,冒這個險幹什麼?&rdo;&ldo;我要敖晟嘗嘗,一無所有,痛失所愛的滋味。&rdo;觀契卻突然涼冰冰地說了一句,恨意,透過每一個字傳遞出來。他的話一出口,蔣青和敖晟就對視了一眼……兩人還真是沒想到觀契竟然懷着這麼深的恨。蔣青看敖晟‐‐你以前得罪過他麼?敖晟則是滿臉的茫然,搖頭‐‐我,沒有啊!兩人繼續聽。此時,齊贊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擡眼看觀契,問,&ldo;什麼?&rdo;&ldo;呵。&rdo;觀契笑了笑,道,&ldo;我要敖晟一無所有,痛失所愛!&rdo;&ldo;他是你親戚吧,用得着那麼恨他麼?&rdo;齊贊搖頭。&ldo;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敖晟。&rdo;觀契咬牙切齒。齊贊擡眼看他。觀契站立起來,背着手在房間裡緩緩踱步,道,&ldo;齊贊,不如,我給你将個故事聽吧?&rdo;齊贊點點頭,道,&ldo;洗耳恭聽啊。&rdo;觀契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始講,&ldo;觀家,是樂都的大戶人家,那一年,觀将軍喜得貴子,她夫人為他生下了一對孿生兄弟。&rdo;敖晟和蔣青都睜大了眼睛‐‐是孿生?!&ldo;我從未聽說過……&rdo;齊贊似乎也不相信,就見觀契微微一擺手,笑道,&ldo;齊兄莫急,聽我把話講完。&ldo;當時正逢亂世,皇上有令,凡家中有兒的,若是獨子,則留下,若是多子,則隻留下一個給父母養老送終,其他的,都送到戰場上去。&rdo;&ldo;嗯。&rdo;齊贊點點頭,道,&ldo;征兵令麼,我自然知道。&rdo;&ldo;觀将軍一生戎馬,好不容易得了一對兄弟,自然害怕将來戰死沙場,因此……他跟他夫人一起出了個主意,将兩個孩子輪着養……反正容貌一般無二,對外人,就說隻有一個孩子。&rdo;觀契淡淡道,&ldo;所以說,真正的月王,其實是兩兄弟,大的那個,叫觀亭,小的那個,叫觀契,&rdo;&ldo;那你呢?你是哪個?&rdo;齊贊問。&ldo;我是觀亭。&rdo;觀契沉默了一會兒,道,&ldo;觀契……已經死了。&rdo;齊贊沉默,問,&ldo;害死觀契的,莫非是敖晟?&rdo;蔣青聽後,轉臉看敖晟,敖晟趕緊搖頭‐‐我可沒有!我連他倆是兄弟都是現在才知道的!&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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